“我台报道,近期多地出现酸雨,干旱等极端天气,短期内请大家尽量减少出行。”莹莹的电视光落在人身上,给电视前面的人覆盖了一层诡谲的阴影。
“吧嗒。”房门开了,坐在电视前的人没回头,只听见背后人穿着拖鞋拖沓着脚步走过来。
“萱萱,停水了。”老人走到她身边,温柔地顺了顺幸萱萱的头发,“最近总是停水,要不我们早点拿个桶接点准备着吧,我看见楼上楼下都在买装水的东西了,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幸萱萱回头,她的瞳色很浅,比一般的浅褐色还要浅一点,一双猫眼,眼睛大而无神,肤色在电视光的映照下惨淡不已。
“唔,”她的手摸了摸身侧的小黑猫,“停水了啊,那应该是没钱了吧,等明天我交水费就好了。”
“这水费越来越贵了,前不久刚交一次,”老人抱怨着起身,走到柜子前给小猫端了一碟鱼头,这都是她从菜市场问人家要来的,菜市场卖鱼有些小鱼鱼头鱼尾巴内脏都不要,她就带回来喂小黑,不知是不是小黑以前吃的是什么,它对于这些丝毫没有兴趣,有时候她们都出去了忘了小黑,将它关在家里饿极了它才会矜持地吃几口,也只是挑剔的吃几口鱼肉稍微多一点的,其他的一概不碰。“你明天还要去店里吗?”
幸萱萱梦呓一般磨了磨牙,眼神空洞,点头,“要去的。”
老人还想问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下雨的声音,幸萱萱看着小黑一个激灵耳朵竖成了飞机耳,金色的瞳孔颜色像是晕染开了一样充满了凶性,在老人关窗的瞬间,小黑一个弹跳跳到窗台上,身体贴着防护栏的缝隙跑了出去,眨眼间就落到了楼下绿化带里。
“诶,猫。”老人惊呼一声。
“小黑。”幸萱萱轻声叫它,看着小黑头也不回的钻进绿化带,她的眸光闪了闪,拿起门口的雨伞,“外婆,我去找小黑,你先睡。”
老人张了张嘴,只听见了关门声。
外面风雨越大的大了,黑夜中有无数刚刚下了晚班急着归家的人,树影晃动,人影被路灯拉长又被雨水撞的稀碎,宽大的雨伞落地,暴雨声中,好似有一声猫叫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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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与岩长相秀气,娃娃脸,人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还要小一点,如果不是他身上还沾着黎霜的血,真就看起来人畜无害。
“姐姐,你好。”曹与岩冲盛饮清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又见面了。”
盛饮清只比他大一岁,跟他实在是没那么熟,对他这话不知道该怎么接。
路志城往前走了一步,将盛饮清挡在身后。
曹与岩没把路志城放在眼里,路志城将盛饮清挡在身后的动作引起了他的不满,竖瞳尖锐,蓄势待发。
“大叔,”他非常有礼貌的开口叫人,“你——”
“你叫什么?”路志城瞪眼。
曹与岩礼貌重复:“!?大叔,请你滚开。”
“我□□还没被人这样羞辱过,老子今年三十二,风华正茂的年纪。”路志城撸起袖子,“你再给我叫一声。”
曹与岩抿了抿唇瓣,对于路志城释放出来的信号再熟悉不过,这是异化者狩猎前放出的信号。
曹与岩看路志城不爽很久了,现在他又堵在盛饮清面前,曹与岩逐渐没了耐心,他握了握拳头,右脚稍稍后退半步,腰膝压下,在路志城身上的鳞片长出来之际他猛地抽了过去,细若蒲柳的触手如同一条长鞭,重重的对着路志城劈头而下,在路志城躲开的瞬间砸在地板上将光滑的地板砸出了裂纹。
“可以啊小崽子。”路志城吸了一口冷气,对曹与岩高看了几分。“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曹与岩的肩胛骨比一般人要突出,伴随着他的动作像是生了两根尖刺一样,那尖刺上面长出两条长长的触手,比他的胳膊要细很多,看着像两个龙须,只是这龙须的攻击力强悍到无以复加,速度快力道重,落在人身上黏乎乎的根本抓不住,路志城的格斗技巧在他毫无章法的力道下逐渐地败退,曹与岩不给他近身的机会,触手也不会用绞杀的方式,他就像是在逗猫,抽一下立即后退,被路志城用尖爪抓出来的伤痕落在他的触手上都未消减半分他的速度。
这小子是条疯狗。
路志城心想。
这种不在乎自己是否受伤的打法,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留着将来也是个祸害。
曹与岩步步逼近,在路志城靠近他的时候又快速闪躲,将两个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之内。
“姐姐。”曹与岩笑了笑,对着盛饮清说,“昨晚是你吧。”
曹与岩不知道是习惯了这样还是故意恶心人,年纪大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年纪小的弟弟妹妹狗东西小杂种,嘴甜的时候人畜无害,心狠的时候捅刀从不留后手,在这舱室城他能称得上名号,绝不仅是因为他嘴甜,那是因为他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盛饮清曾亲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