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相互摩擦间沙沙作响。他对着泰荣康说话，眼睛却是直勾勾看向盛饮清的，旁人看不懂他的眼神，而被盯着的盛饮清却感到汗毛倒竖。
“前辈好久不见，没想到前辈失踪这么久，竟然一直躲在宛铧集团。”田织野上前一步，对着成武虚伪道，“是晚辈失礼了。”
成武咳嗽声不断，听着像是老风箱，破锣嗓子一震让人忍不住担心他下一秒会断气。
“你倒是出息了。”成武咳个不停，看着田织野表面上的恭敬嗤笑一声，“说来我这一身病还是拜林介山所赐，他死了，你来偿还也是一样的。”
“前辈说笑了，现在已经不是你们的时代了，这些年东躲西藏的，想必你是不懂的，你觉得呢，盛饮清！”
田织野是打定主意将盛饮清给牵扯进来了，他一句话将一旁看热闹的盛饮清给拉过来，盛饮清眨了眨眼睛，摇头，“我不懂。”
成先生……看着田织野的态度以及男人提到林介山时的样子，盛饮清不难猜测这人是谁，成武，还真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成武和路敬文一同被观光船给带回来，后来路敬文死了，成武也跟着失踪了，但是看他们的样子还都认识，在场唯一的普通市民盛饮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果然小市民是有信息差的，通缉信息上说成武是失踪，看这几人的反应，不会那么简单。
成武盯着盛饮清，在田织野说话时又缓慢地移动视线看向田织野，此时泰荣康已经走到成武身边了，成武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盛饮清贴着墙站在一边看热闹，从始至终成武的情绪都很淡，田织野虽然恭敬，但是难掩他的犹豫，这倒是让盛饮清觉得有意思，田织野这样目标从始至终都十分明确的人竟然会犹豫。
“我记得你。”成武越过了主动跟他讲话的田织野对着盛饮清开口，“你倒是命大，这样都还能活着。”
盛饮清仿佛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样谦虚地笑了笑，“运气使然，运气使然。”
“是不是运气不重要，”成武咳了一声，抬手捂着嘴停顿了半秒，他对盛饮清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耐心与兴趣。“有时间聊聊吗？”
泰荣康眼皮子一抬，随即又飞快地落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短短几秒还是被田织野捕捉到了，田织野疑惑。
“好啊。”田织野一出声，堵在楼道内的人迅速往他们的方向逼近，“不如你们跟我一起回去聊聊。”
泰荣康也好，盛饮清也罢，现在又多了个成武，田织野也不知道上天到底是眷顾自己还是嘲讽自己，三个难搞的人聚在一起，除了正常人类泰荣康，另外两个要是联手，加上楼下的人也就是五五开的水平，这还是田织野在高估盛饮清的情况下，他对成武有过迟疑，很快就消失了，就像他说的，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时代了，这六年的东躲西藏成武也不再像他想象的那样强大，他拥有最为强悍的异化者，不会输给他们的。
田织野往后退了一步，在他手下的人蜂拥而上的时候他慢慢地将手放在口袋里，乱斗的间隙泰荣康抱头躲在后面，田织野盯着他看了几秒，泰荣康发现他的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麻、醉、枪射出的那一瞬间泰荣康应声倒地，田织野的□□是用来对付异化者的，大剂量弄倒十个泰荣康不是问题，在他倒地后不久，训练有素的异化者迅速做出调整，两人默不作声地挤到泰荣康身边，刚刚将他搀扶起来，身后一只手就捅穿了他的心脏。
成武的动作很慢，骨头伴随着他的大幅度动作咯嘣作响，在经过盛饮清身边的时候，盛饮清嗅到了一股来自深海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让她有半秒的晃神，等不及她反应过来，成武拽着她的衣领将她拖到身边，躲开了田织野射出的麻醉针。
成武的手指擦过盛饮清的皮肤，无意间的触碰让盛饮清瑟缩了一下，凉意透骨，成武的手好像一块冰，擦过她的皮肤寒意扩散，那一小片地方仿佛感受不到直觉了一样。
“前辈。”田织野的□□对准了成武，他站在外围欣赏着他们如困兽一般的姿态，手指微微蜷缩没有直接按下，笑道，“虽然不知道六年前你是怎样逃脱的，但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时代了，我会谨记你给我教训，不再——”
成武猛地将泰荣康从一旁拖了过来挡在自己身前，寒芒从他们眼前掠过射入他的脖颈，楼道内是死一样的安静，有风声从窗外传来，外面的天黑沉不见一丝光亮，只有楼道内亮起的灯光亮打在他们的脸上，阴影很浅，将人一分为二。
泰荣康被扎了两针人已经晕过去了，田织野手中的□□还有余针，他看着他们，手指抵在枪托上。
“我不会犯我老师的错误。”他说完，又是三针飞出，细密的针直逼面门，田织野越走越近。“我也不会是他。”
多针并行，总有几针能碰到他，盛饮清看成武的羽绒服上有几处被针刺穿，他毫不在意的将泰荣康丢给盛饮清，猝不及防的，盛饮清差点被泰荣康给砸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