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晟一般有事才会去刘桃工作人家找她,自从救下上官优被她请回家做客后只要上官优父母不在家都会去她家写作业吃晚饭,次数多了难免会碰上上官优的父母,上官优介绍说杭晟是她请来辅导她功课和护送她回家的同学。
上官优的父亲上官锋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上官优的母亲明显不高兴,知道杭晟是家政阿姨刘桃的儿子后更是生气,终于有一天借口说她的钻石项链不见了怀疑刘桃手脚不干净让她走人。
上官优为此和母亲大吵一架,指责她妈没查清楚真相冤枉刘桃,不许她随便辞退人家。可她说话不起作用,她妈想做什么事用不着征求和理会她的意见。
通过这件事上官优算是深刻领会到掌握经济命脉才有发言权的硬道理,当然此时的她再明白道理也还是做不了主。
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事像穿了串的糖葫芦般接踵而来。
刘桃失去上官优家的工作还没找到下一个稳定待遇好的人家,只能暂时做一些钟点工的临时工作,这个时候欠了一大屁股赌债的杭晟爸爸杭海找上门来让刘桃帮他还钱。
杭海沾上赌瘾后负债累累,总有□□人士来家里暴力讨债,刘桃整天过得提心吊胆身心俱疲,对孩子影响更是恶劣,劝也劝不动、改也改不了,每次激烈争吵痛哭流涕过后依然是周而复始的重演。
痛定思痛,刘桃不愿再忍,毅然带着杭晟逃离这死性不改的赌徒和让人绝望的生活。她也想活在阳光之下,更想让杭晟拥有光明的未来,而不是被一个无可救药的烂人一起拖向黑暗无底的深渊。
刘桃已经尽量东躲西跑,可还是躲不开杭海的追踪和纠缠,毕竟她是他唯一可以榨出钱来的取款机。
在城中村新租的小平房又被杭海找到了,刘桃没办法,留下母子俩的生活费其他积蓄全部给他,就算不想给最后也会被抢走。
以前杭海拿到钱就走,不会多为难,他知道刘桃挣钱不容易,再多要也没有。这次不一样,杭海拿到钱并没有马上离开,死皮赖脸地让刘桃给他做顿饭,还要一起喝酒。
刘桃只想快点打发他走,免得杭晟回来看见又要闹一通。
谁知一杯酒下肚,刘桃就不省人事了。
被累累高筑的赌债逼上绝路已经丧失人性的杭海把刘桃卖给一伙涉黑□□团伙,刘桃抵死不从,拼命抵抗挣扎试图逃跑。她要跑回去见儿子,她的阿晟还在等她,见不到她一定很担心。
但她根本逃不走,一发现她有逃跑的苗头拖回来就是一顿毒打和□□。
杭晟放学回家发现母亲不在家,等到晚上也没回来,打手机关机,全无音信。杭晟没有犹豫立刻去派出所报案。
警察说成年人失踪要24小时后才能立案,而且现场要有明显侵害迹象。像刘桃这种情况可能只是出门了,手机没电或被偷,一时联系不上,让杭晟再等等看。
杭晟觉得不对劲,刘桃从来不会没有交代就出门好几个小时不回来,她去哪都会提前说一声,如果不能当面说也会留个字条或发个微信。这情景太奇怪了。
第二天,刘桃仍然没有回家也没有发来任何消息。杭晟直觉出事了,他去派出所还是昨天的答复,只能自己去找。
杭晟先去找了刘桃工作的家政公司,公司说昨天下午本来给她派了个活,可她没去也联系不上。
杭晟又给刘桃的朋友、同乡、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谁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找到最后,杭晟想起好久不见的杭海。他在一家地下赌场里找到了刚刚拿到刘桃卖身钱正大肆挥霍的杭海。
杭海兴高采烈赌红了眼,似乎赢了不少。杭晟问他话时,他根本顾不上理睬。
杭晟硬把杭海从赌桌边拽走,怒气冲冲地问“我妈呢?”
杭海赢钱赢得高兴被突然打断极为不满,看见杭晟又不由心怀愧疚,撇着嘴说“我哪知道。”
杭晟一拳打在杭海脸侧的墙上,“我妈在哪儿,说!”
杭海被吓得有点懵,他是打不过杭晟的,青春期的混小子蛮劲大,他常年沉迷赌博吃得不好身体早毁了,被打怕的大脑先行发挥了防御机制,保命要紧,“别找她了,她抛弃你跟人跑了。”
“胡说!”杭晟一把揪住杭海的衣领,单手就把他拎了起来。
“没骗你,我亲眼看见的。”杭海两腿离地,哆哆嗦嗦地说。
杭晟另一只手掐住杭海的脖子,“她在哪儿?”
他手上力度加大,杭海感觉可以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快要窒息了。
“她、她她在唐城......”情急之下杭海说出了真话。
杭晟松了些力气,怒道“带我去!”
杭晟赶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只见到一盒骨灰。据说刘桃和一个朋友出去散心,住旅馆开窗户不小心翻了出去,从六楼直接摔下去死了,当地警方判定为意外,那个朋友把她火化留在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