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的?”我有好多问题想问。
“飞机。”
“为什么?”
“旅游签。”
“All right.”
“下班了吗?”
“下了。”
“我带了雨衣。”
“但是刚刚David说要送我回去。”
“嗯哼?”
“让他把我们一起送回去。”
David正在外面喊我:“走吗,Aaron。”
“嗯,来啦,我锁一下门,等我一下。”
雨好像变大了,因为我身上全湿了。Darcy帮我关了另外一扇门,不知道他怎么找过来的,待会到了公寓可得好好盘问一下。
和Darcy一起坐在David车后座,Darcy没怎么说话,我一直在David聊天。
雨太大了,我让David开慢点,也不是很着急。
看着旁边突然出现的Darcy,心里却变得比以前平静了许多。身边人来人往,最后留下来的会是谁。
你懂吗?有的时候待在你身边的人,反而是你最不了解的。
车开过利河,雨声变小了。突然车载音响里响起了音乐,是《I must come back》,David一播放我就听出来了。
“David,你也听过这首音乐么?”
“是的,之前去苏黎世的时候就很喜欢这首。飞机上有个女生说是去看望沥川的。”
“嗯。”
我知道他说的沥川是谁。
这一路好长,下车的时候我发现只过了五分钟。我们先回卧室放了东西,他的背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原来他已经来过一次了,应该是我室友告诉他我在兼职的。无所谓了。
冰箱里面还有昨天买的蓝莓,这边蓝莓又大又甜,我基本上一周买两次,一盒可以吃三天。
“吃晚餐了吗,Darcy?”
“没有。”
“这边还有一块Pizza,还挺大的,我们两个人吃应该差不多,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可以。”Darcy突然停住了,”对不起,Aaron。“
”什么?“
”我那段时间太多事了。“
“都过去了。”
这个烤箱我学了很久,最一开始来的时候,我连续烤糊了两块Pizza,还是有一个美国室友教我怎么弄的。他这个要先预热,然后调200度。但是我还是不太能熟练地使用它。最后我还是丢进了微波炉,还是微波炉好用。
看着Darcy像个饿狼一样啃着Pizza,我想起来我刚来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我知道坐飞机有多辛苦,飞机上的餐食不太稳定,可能没有那么合胃口。
可别,我真的谢谢我自己。
趁着Darcy在里面洗澡,我马上联系了宋宋。
“怎么回事?”我质问宋宋,国内现在应该到了早上7点。
“他一直问我你的位置。”
“你个叛徒。”
“你现在不是挺开心的么?”
“哪有?”我害羞。
“你哪都有。”
我打开电脑看了一下明天的课表,是Foundations of Marketing和Marketing Communication。不过三点就下课了。
“哎,明天我三点下课,可以先去利河那边看看。我跟你说,利河超美的,尤其是边上有个咖啡店,我经常去。”
“好呀。听你的,你下周还要上班吗?”
“好像拍了周五和周日。”我问他:“你回国是几号的机票?”
“是下周一。”
“哦,正好有一周的时间。科克应该够了,如果有时间多我们还可以去Kinsale或者高威。我听说Kinsale很美。”
他睡着了,应该是累了吧。看着他就睡在我旁边,我偷咪咪抚摸他的眉毛,还是这样浓密。
他晒黑了很多,相比于去年春天。是啊,原来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见了。
所有人都告诉我不要吃回头草,但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到底算什么。他到底算什么。
凭什么想来找我就来,想离开我就一声不吭。
这一年半我又经历了什么。
大多数人都想做救世主,想要费尽心思拯救另外一个人,可是最后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我本想打开他朋友圈看看他这些时间都经历了些什么,但是他设置了三天可见。
很多人都说自己有什么所谓的伤口,什么原生家庭缺失,或者父爱母爱缺失。可是谁的爱又真正完整过呢?
我们一生都在不断受伤,不断治愈自我,我想,并没有什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