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山腰间看见两只老虎正趴着打盹,松萝从小布包里拿出根绳子将镜子挂在树枝上,对着太阳将镜子朝着老虎摆了摆。发现地上闪现出一个飘忽的圆圆光点,两只老虎瞪大眼睛耸着肩双双坐起来用爪子去拍光点,随后又俯身对着光点扑来扑去。见老虎注意力涣散,松萝快步从老虎身后绕过,淌过河躲在了一大堆干草丛里换了套干净衣服,又从布包中摸出一只昨天抓的红嘴蓝鹊,把原来的衣服拴在红嘴蓝鹊脖子上。见一只鸟忽然飞起来身上还挂着衣服,两只老虎又被声音和味道引着冲过去扑鸟,松萝立刻凭记忆踩着干草朝山下的方向矮身溜走。
连走带跑冲了一个多时辰,松萝有点迷路了,但万幸的是此刻草地上出现了不十分清晰的小路。感觉走到了人类偶尔活动的地方,松萝心中一喜,正要往前走却看见前方的地面上靠着树干放着一个上次神仙拿出来的那种小铜镜,此刻镜子四周正发散出一张红色的半透明膜,这层膜向上方无限延伸形成一个倒扣的碗形,宛如一个结界将太行山罩在了里头。但最令人震惊的不是这个。此时此刻在结界的内侧站着一只五尺多高,样子很难形容的动物。松萝眯眼仔细去看,发现这动物身子很细而四条腿异常修长,整个轮廓像是一只山东细犬。再看细节,这东西身上长着短短的茶色毛,而每条腿下方的毛色渐变成了橙红就像穿了个骑马用的高筒袜,这么看来又像是只红狐狸。从脸看这玩意必定是个犬科,因为它的脸和狐狸、狗还有狼都很接近,但两个直立起来的大三角耳朵中间却长着一撮非常魔性的棕红色齐刘海。
这下松萝震惊了。这刘海怎么这么丝滑如镜,难道今早上刚刚烫过?还没有一只动物讲究,自己这个大小姐也许应该死一死。作为一个动物狂热爱好者,松萝从小到大观赏过的动物也不少,但这到底是个啥啊?
就在松萝还缓过味来时,那只奇怪的动物已经踩着优雅的顺拐步伐走来,然后张开嘴发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想趁着寅斑出门逃走,但这样是不能回家的。这件事今天会有个结果,到了明天太行山只会有一个山神,到那时你就可以回家了。”
一瞬间松萝反应过来,这风骚的顺拐,这熟悉的声音,难道说,这位是后山的安大哥?他不是祝融精吗祝融不是龙那样吗,他是山寨祝融吗怎么会长成这形象?
就在松萝发愣的当口,一阵腥风忽然卷着呼啸从后方袭来。见老虎朝着松萝扑过来,那只动物肩颈下压一跃而起,随后带着一股具现化的红色气场风一样将对面的老虎直接撞飞了出去。被撞飞的老虎在地上打了个滚扭头朝着安大哥嘶吼了一声,然后和另外一只老虎朝着山上疾冲而去,看起来是回去调救兵了。见安大哥朝着老虎的方向观望,松萝努力说服自己结界可能不能困住人,爬起来继续朝着山下跑。眼看松萝朝着那层红色的结界去了,安大哥露出一个紧张的表情:
“别过去。”
眼看要被从后面追来的安大哥抓住,松萝摸出护身符乱甩,趁着安大哥躲闪一个加速便冲到了结界上,但却仿佛撞到一堵墙一样被直接弹了回来。见松萝在枯叶上头摔了个狗吃屎,安大哥站在原地嘘了口气:
“你是不是认为我做了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觊觎这个山神的位子?事情根本没有这么简单。从一开始寅斑就是冲你去的,那天他本来想要将你咬死,就像咬死山洞里那些姑娘一样,而其他人原本都不过是陪绑。即便对你产生好感将你饲养起来,他也不能违抗天机,他能做的只是拖延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在杀死你之前把你当个玩具尽情享用,就好像猫在玩弄一只濒死的老鼠一样。所以只要他在,变成山洞里的干尸只是早晚而已,你到底明不明白?”
松萝心想不会吧,我这种官二代中的低阶怪咋就能影响天机了,就算您敢这么说我敢这么信吗?虽然这么想,但松萝心里还是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句话和一些事实能够相互印证。
感觉这件事诡异得完全想不通,松萝吞了下口水,最终还是决定去一个可以完全摆脱这件事的地方。见松萝站起身从怀里摸出匕首,用匕首的铁壳朝着镜子砸过去,安大哥忽然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
“不要!!”
察觉安大哥的声音都变了,松萝忽然间怀疑这镜子可能是安大哥在天界法器租赁协会之类的地方租的,搞不好租这东西还需要交不菲的抵押,要不然这么激动就犯不上了。破怪别人租来的东西实在过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随着当的一声脆响,那只镜子的镜面碎成了一大片粉尘,而一阵粉尘则朝着松萝的面门扑来。松萝只感觉自己好像吸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下一瞬间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晦暗,松萝整个人如同春天的桃花花粉一样散开飘向空中,意识也好像喝醉了一样飘忽起来。
安大哥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响起来:
“她吸进了乾坤镜的粉末,如今如何是好?”
紫衣神仙的声音响起来:
“腊八节是主神受祭的日子,而你们这种妖鬼傩在这种日子是收不到香火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