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松萝挣脱开了,寅斑缓缓转头朝松萝瞪眼。见此刻寅斑眼睛都大了一圈,整个人看起来当真有点虎头虎脑的,松萝先是有点慌,但马上又有点儿愤怒,这种愤怒的情绪甚至愈演愈烈难以控制。松萝心想寅斑啊寅斑,你早干啥去了?我去山里找你的时候你在哪儿,为什么不在原地等我呢?找不到你,我喝了雷公藤差点死了,如今的李松萝脱胎换骨,已经打定主意留在幽州的将军府像人一样和喜欢自己的男人平静地过好后半辈子。我已经说服自己忘记失身的羞耻,放弃正视自己的本心,就这样活在人类世界里生儿育女。结果就在我要得到幸福政要与正头相公上炕的时候您又出现了,你就这样把我的好日子给搅合了,早知如此,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就算你有事出去了,我回幽州一个月,你总该来找找我吧?
这么想着,松萝站起来快速退了几步,从桌子上抓起红色的盖头举起来给寅斑看。见对方满脸痴呆似乎不怎么懂,松萝努力压低声音:
“这里不是山上是人间,现在我是宣武将军府少爷的小妾,你不要对我无礼——”
话还没说完,寅斑直接一扬手将松萝手里的盖头打飞,然后一个伸手便自上而下疯了一样扯住了松萝的长头发。被寅斑扯着头发拖倒在地,松萝立时疼得尖叫起来。一时间塌掉的洞房里爹哭娘喊,两人的样子就像是武松正在把潘金莲往武大郎供桌上拖。见两人在前面表演大猩猩打老婆,陈公子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抄起旁边花几上的一支花瓶便丢了过来。感觉到后面的风声,寅斑左手揪着松萝一个翻身右手掴在那只飞来的花瓶上。见花瓶掉在地上碎成一堆,寅斑瞅着陈公子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声。一声过后一切如旧,但很快陈公子身后的床架子便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下一瞬间雕花木床的床板和床架整个塌了,地面上立刻剩下了一大摊裹着褥子和被子的木头碎片。眼看寅斑有这种特异功能,陈公子皱了皱眉缓缓退了一步。见寅斑在拆迁方面比哈士奇还天赋异禀,说拆庙就拆庙说拆床就拆床,松萝只感觉或许他应该去承包一个城镇拆迁工程,但又害怕寅斑脾气上来把陈公子拆了,顿时捂住嘴不敢叫了。
见现场安静,寅斑抬起食指点了点陈公子脑门儿的位置: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非要熏一股子桂花香。况且我不过进你洞房徒步徒步,你就又在这里兔子一样蹦来蹦去,搞得老子眼晕。你家雕梁画栋看来也不差钱,要妾室再弄一个吧。”
说到这里寅斑将松萝夹起来转身就走。眼看寅斑走了,陈公子退了一步将墙上挂着的剑抽了出来。瞧见陈公子眼神明亮纵身一跃举着剑就朝寅斑砍了过来,松萝瞪起眼睛完全被这气势震到。听见身后的响动,寅斑的耳朵猫一样向后张了一下,随后一跃抬腿便朝陈公子踹过去。看见寅斑躲了过去又来踢自己,陈公子一个凌空旋身往旁边便闪,但右手仍然一个云剑朝着寅斑腋下就砍。眼看剑刃到了自己腋下寅斑右手一翻一掌打在了剑刃上。这下劲头看起来不小,陈公子右手一颤剑也脱手而出铛啷啷掉在地上头。眼看剑掉了,陈公子单膝落地随后飞速绕过去挡在寅斑前头:
“兄台,我不管你与她有什么前情,今时今日我与这姑娘情投意合已经拜过了堂。如你所见,我陈家虽不算大富大贵,但和你比自然也算绰绰有余。如果你需要钱需要女人,我都会如数奉上,请你把我心仪的女子留在这里!”
听见这话寅斑哈哈地笑起来:
“你心仪她?还不知道吧,我已经和她睡过了,你心仪的女人睡下去也不过是那么回事,倒也算不得特别好玩。既然有钱你完全可以弄几个更好的女人,何必非要留下她,你很贱吗?”
听见这话陈公子脸色变得惨白。略微沉默一下,陈公子徐徐道:
“这位仁兄,可能你还不知道。在将军府的时候,松萝她去找过你。可她没找到,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想离开了。如今我俩已经拜堂,我从没把松萝当成妾室,我俩已经是夫妻了。她不会再属于你,就算你把她带走也扭转不了这个事实。”
听见这话松萝一惊。陈公子居然看出来寅斑是什么来头,简直是有点出人意料的聪明了。听见这话寅斑先是一愣,随后插着腰嘘了口气:
“兄台,我觉得你是精米吃多了,读书读傻了。难道说女人是谁家下了请帖,和谁拜堂就归谁的吗?大错特错!人类是有贞操观念的,这种观念决定了,女人必然是先被谁占有就归谁,给谁生了最多的孩子就成为谁的奴隶。你们人类法条上说的道貌岸然,什么qj处女要流沛,实际上还不是看到清白女子被人奸污也不告官,直接将女子嫁给奸人者了事?倘若一个有了婚约的女子被别人qb,你认为这个女子该归谁,你也算生在书香门第了,这种事还要我来教你吗?”
虽然乍听起来挺谬论的,但仔细一想还真有点那么回事,所以此言一出松萝和陈公子都有点无言以对。沉默了片刻,陈公子道:
“可你应该明白,松萝也是人,她也可以选。如今我俩是夫妻,而你已经是外人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