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寂静,松萝感觉尴尬又惶恐。松萝心想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穿了,问题是现在怎么办,你站在这里我也没办法脱下来还给你啊?
穿着白短裤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女子插着腰叹道:
“这里四周都被戒严,自然是跑不出去。这么说来,贼指定还在附近啊。”
说罢女子开始抱着胳膊走来走去:
“听好,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偷了我的东西是逃不掉的。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倘若现在叫人前来搜山,你就会马上被抓,到时候姑娘我指定整死。不如这样,你现在把东西还回来我就不再追究。”
松萝觉得偷了别人东西的确不对,但是因为我拿你一条裤子你就要整死我,这是不是过分了?感觉对方的模样像是个仗势欺人的官二代,松萝顿时不爽起来。虽说也算个边缘官二代,但是松萝从前在幽州就算踩了乞丐的脚也会说一声对不起。松萝也知道,会如此多半是因为作为一个七品官不受宠的庶女,自己根本没有鱼肉百姓的资本,但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个实打实的皇亲国戚,自己也干不出别人偷了一条裤子就整死别人这种事。
但现实情况看,松萝觉得自己现在当真出错手了。倘若对方真是什么一二品官员家的小姐,那惹不起也没必要去捅这种篓子。
见四周没有动静,女子眼珠转了转:
“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就把话放在这里,倘若你还了我还追究,不出三日我就被雷劈。……不对,就被男人qiang奸!”
见对方发这么重而且奇葩的誓态度也算言之凿凿,松萝咬了下嘴唇,随后弱弱地将裤子脱下来放在了前面的土坡顶上。见裤子被放了上来,女子快步走过来直接扯着领子将缩在土坡下面的松萝揪了出来:
“骗你你还真信啊?偷我裤子,跟我去见官!”
心里知道跟女的哭没什么用,松萝完全没了哭的兴致:
“你讲讲道理好吗?你把衣服裤子挂在那里,旁人自然以为你是不要了的,如何能叫偷?既然你还要就当我借了你的,现在还你总行了吧?”
女子冷哼一声:
“好,那你现在就给我脱下来!”
眼看糊弄不过去,松萝只能弱弱地开始脱裤子。见松萝真的脱了,女子忽然穿着短裤转身走了。
脱了一半就被晾在原地,松萝提着裤子傻了。但见对方一个年轻女子穿着半透明的湿短裤就这么走了,松萝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
“……你这样走很不得体。我的裤子只是湿了,不如我把我的洗一下烤干,穿上以后再把你的洗一下烤干,我们各自穿走不就好了吗?”
谁知女子头也不回径直走远:
“算了吧。倘若你有什么病,我穿了你穿过的裤子岂不是被你传染?”
听了这话松萝傻了。松萝心想你有病吧,嘴里装huo药桶了?我是小偷你要扭送就扭送,但不要讲话羞辱我。但松萝又转念细想了一下,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这女子说话的方式简直和自己妹妹李松蓝如出一辙,这么一想这套话还挺让人怀念的。想到李松蓝,松萝又原地无语起来。
过了坡风扇东边的几个池塘,往西是一片平坦的山地。此时此刻谷地上扎着一排白色带金线的圆顶帐篷。虽然看起来是临时搭建的行猎帐篷,但从远处看也算是错落有致低调辉煌。正扶着膝盖坐在门口喝茶,苻雍忽然看见尉迟声歌提着红色的弓头靴子从远处徐徐走来。看见声歌上身穿戴整齐但下身几乎光腚,苻雍原地一震,随后脱了外套快步上前围上:
“这……出什么事了?”
摆了手示意不用,声歌一脸不爽:
“裤子没了。挂树上吹飞了。”
说到这里声歌停下脚步转头奇怪地看看苻雍。感觉这人过分着急的身板面相实在不像是十五岁的样子,声歌往后仰着做出一个惊恐的表情:
“……你怎么突然成这个样了?”
听见这话苻雍一脸惶惑:
“……我是不是胖了?”
虽然似乎情况严重不对,但是怎么不对又说不出来。想了一会,声歌疑惑地拍了拍苻雍后背:
“额……没什么,应该只是长个儿了。”
说罢声歌走回去穿了条别的裤子,又出来陪着苻雍坐在矮几旁边吃点心。桌上放着一碟子肉酥饼,声歌先将两只手在后背上擦了擦,随后切了一小块尝尝有没有毒,又把剩下的大半块拿起来另一只手在下头接着:
“来,张大嘴吃大口,啊——”
见声歌像喂小孩一样喂苻雍这么一个大汉吃东西,旁边的侍卫也一个个一脸难受,但想来想去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吃完了点心,声歌拿了块手帕擦墙一样转着圈给苻雍擦嘴:
“吃完饭要好好刷牙,刷了牙我们再回城。”
松萝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虽然这辈子也没有很幸运的时候,但从去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