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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部之所以会在这个关头支持苻重隽而不是苻亮,是因为这个时候李长芸终于怀上了第一个孩子。也许苻重隽是为了大业一时忍耐,但从实际情况看,此时两人的关系有所好转了。因此只要这次行刺成功,作为出力方李氏部的女儿她必然能当皇后,如果肚子里怀的是男孩孩子也必然能当皇子。在李长恭等人的暗中支持下,苻重隽在尉迟府不在京城的时候,趁废帝出宫突然发难截住了废帝的马车。
但戏剧性的一幕很快发生了。当苻重隽打开马车门的时候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废帝被人提前通风报信没有坐在马车里,苻重隽就这样被反杀了。
原本出了这件事,废帝是一定会责难李家的,因为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作为既得利益者的李家与这事完全没关系。但废帝却没有责难李家,毕竟他知道苻重隽会行刺,就是因为李长芸挺着大肚子跑到宫里亲自举报了这件事。
你能想象吗,一个孕妇居然放弃当皇后的机会,放弃让自己孩子当皇子的机会举报了亲生相公。
但问题就在于,那天举报苻重隽的人虽然看起来是李长芸,但其实根本就不是李长芸,在这件事中婚路坎坷的堂姑大人是平白躺枪的。没错,那天举报李长芸相公要谋反的人或者说是智能生物是百里寻欢。
百里和表姑李长芸的故事是这样的。
蛇其实属于龙族,而百里则是东海龙王的亲戚,简而言之属于根正苗红的妖二代,其资源是寅斑这种野妖精不能比的。百里一族都是有圈圈的蛇,但非常不幸百里生来就是黑白圈的看起来很丑。这个丑并不是谦虚地丑,而且真的丑,不但配色不好看质感也麻麻赖赖疙疙瘩瘩的,松萝这种觉得地走耗子都有几分乖巧的人看过姑父真身以后都做了好几天噩梦。
回到二十年前,在一个太行山的白日,又一次冲天失败没有变成龙的百里化身小小的黑白圈蛇在山中游走,这时一群北周贵女春游到此。看见黑白圈圈明显有毒的蛇,女眷们大声尖叫不住后退,侍从们也马上拿着棍子赶来,但就在这乱局中,青葱犹在李长芸却伸出手试图触碰吐着芯子带着蝰蛇角的小蛇,样子表达出了傻白甜的精髓:
“天哪,它好可爱。”
这次事件之后,作为冷血动物的百里神思不再平静。百里本来想把李长芸抢来,虽然李长芸是大贵族,但这对百里来说也不是问题。但在调查过后,百里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做,因为李长芸居然是百万里一个的天命之女命定皇后。
但作为一只理智的妖二代,百里非常清楚三界的规则。你可以触碰人类女子,但绝对不能碰与王朝命运相关的女人,否则等同于违背天意。百里没办法得到李长芸,再三思量过后,他变成一名丫鬟混进了李府,由于聪明伶俐又异常体贴备受李长芸的喜爱。
得知要嫁给超级变态的苻重隽时,李长芸痛哭不止,百里的心也自然在滴血,但是这是天意不能违拗。作为贴身丫鬟跟随李长芸嫁过去之后,百里见证了李长芸痛苦的婚姻,见证了苻重隽如何好色花心,见证了李长芸如何一次又一次被气病,甚至还多次被苻重隽按在床上,要不是有法术就差点被逼做通房了。
那时百里也多次忍耐不住,劝说李长芸合离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李氏女嫁了皇族必要一条路走到黑,绝对没有合离的道理。当时百里认为既然如此就只能陪伴她走过一生尽力保护她安慰她,而不能去改变这个天命。
但不幸的是,在北周经历了从taizu到太宗,从太宗到废帝的频繁改朝换代后,苻重隽渐渐成熟,也逐渐控制住了下半身。不管是真是假,在当时对夫妇的关系确实好转了,李长芸也终于怀上了宝贵的孩子。那时候李长芸每日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手里拿着给孩子做的小老虎帽子,还让百里过来听听孩子在肚子里面的动静。至于百里那时候是什么心态,咱就不知道也不敢问了。
在行刺的前夜,苻重隽面露温柔,还抱着李长芸发誓说只要上天保佑挺过这一遭一定封她为后,夫妻两人相拥而泣。那天李长芸含泪对百里说,小环你知道吗,相公他是爱我的,好事多磨,看来我从前受的苦都是值得的,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我此生足矣。
智能生物的思想逻辑往往就是这么微妙。看着李长芸受苦受难与相公打得鸡飞狗跳,百里的内心是安详平静的。但眼看李长芸就要苦尽甘来与相公过上幸福的生活,登上万人敬仰的皇后宝座享受万丈光芒并与相公得承宗庙,百里再也不淡定了。百里在内心登高一呼,高喊了一句:那不能够。
在苻重隽即将行刺的前一天,百里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他变成了李长芸的模样进宫将这件事抖给了废帝。百里的行为保住了李家,甚至从某种程度上保证松萝没有提早受牵连。但因为他的举报,按照天意本来该当皇上的苻重隽身首异处,得知这件事后李长芸受了刺激当天就滑胎了,而且身体受损再也不能生了。一个不能生孩子的李氏部女子,即便在这件事中受到了圣上的再多褒奖,在事实上也已经成了昨日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