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东北区,一间废弃的宅院。半睁开眼看见金虎并着爪子坐在地砖上看着自己,松萝气若游丝不住要水喝。耷拉着眉毛无语半晌,金虎跳墙跑了出去,不过片刻就叼着一捧装着水的叶子回来。颤抖着捧着水喝了一半并将另一半洒在了身上,松萝再次倒着气躺下。见似乎好些了,金虎警觉地乜斜着松萝:
“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发达以后就会罩你。我知道,你们这些人类都是看见好处闻着味儿才来的。”
这下松萝感觉更不好了。很显然金虎不可能是什么魔君公子,当真如此,今天那些人也不能直接拔刀要把它砍死。其实你骗人也没问题,但是把假的当真入戏太深未免就有点骗自己之嫌了。没心情说这些,松萝不住咳嗽。伏在地上看着松萝,金虎道:
“你是不是病了,怎么看起来这个样?可不要拖累我!”
不知道说什么,松萝低声道:
“我身子差些,所以才被主人弃养了。你走吧,我不会拖累你的。”
跳出去偷了两件衣服当铺盖,金虎一脸严肃:
“我到底是天女生的自然不傻,怎么可能放掉你让你举报我?!告诉你说,你可不要想逃啊。等你好些,我还要找人lun奸你的。我现在就去问问,看有没有冤大头出大价钱买走你。”
这下松萝更无语了。啥话都让你说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难道您就是稀有品种的事妈老虎?再说你瞎吗,你看我这个样子会有人出大价钱买吗?见松萝一脸蜡黄地瞅着自己不说话,金虎又如同个闺阁小庶女一样摇晃着毛茸茸的大头吟唱起来:
“本不想管你,但想一想,我们也算同是天涯沦落虎了。我爹因为我毛色不好不要我,而你的主人因为你身子差不要你,这也是啊,毕竟谁愿意天天照顾一个病秧子呢。所以你也不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暗中瞧不起我,其实我们都是一路货色。我还比你好得多呢,说不定以后就发达了,而你呢,这个模样还活着干吗啊,换做是我早就去死了。”
其实松萝本就是宅斗出来的,所以也不是很怕听别人说难听的话,但如今身上难受还漂泊在这种破地方枕着不知道是哪个臭男人穿过的衣服睡,又想到寅斑甩掉自己前竟然无半点预兆,竟突然产生了一种绵长悠久的破防感。见松萝嘴角抽动似乎要哭,金虎满足地嘿嘿笑起来,谁知松萝最终还是忍了下去含着泪背对金虎躺下了。
原地沉默了片刻,金虎缓缓挪动过来瞅着松萝脸:
“你的事刚才我去打听过了。你可知道反出天界乃是死罪?要不是跑到了魔界,四重天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的,到时岂非替那黄皮老虎背锅?到了这份上你还念着他,甚至因为我和他都是老虎没原则地出手帮我,不觉得自己很迂吗?”
被这个婆婆妈妈很有隔壁大婶既视感的老虎搞得无语,松萝再次翻身背对着金虎低声道:
“我只是宠物,未听说谁家被抄猫狗也被杀的。”
再一次绕过来将大脸怼到松萝脸上,金虎道:
“对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虽说我生来是金毛的,但也从未觉得自己低虎一等。你是在人间长大的人类,为什么会如此奴性?你俩到底有啥前因后果,你是从小跟他的吗?反正没事做,把你俩的事说来,我也听听解闷。”
被最近爆炸的信息量冲击得透不过气确实想要说一说,松萝徐徐坐了起来,然后将寅斑和花娘的故事讲了一遍,又将赵月眉是花娘转世,结果寅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救自己杀了对方的情况也说了。听了这个故事,金虎哈哈地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这太扯了,我从没听过这么扯的故事。依你说,那个给自己绝育的女的就是你那老虎前世的主人?这可能吗,根本就不可能呀。她既不是那个花娘,你那主人杀了她救了你又有什么说的?如此你便价认他是主子为他背锅赴死,你也太蠢了吧?”
见松萝似乎听不明白,金虎伏下来并着爪子偏着头认真道:
“你看,一个人在投胎转世后本性是不会变的。那个花娘的本性是什么呢?她能一意孤行地冒天下之大不韪放走那只老虎,即便被逼到自杀还是把那些烂人怼了一顿,这说明她纵然任性胡来到底一腔傲骨,只要她自己认为对的,即便你们人多也要怼你,你们政治正确也要怼你。可你说的那个女的呢?为了留住那老虎的心,她竟一厢情愿给自己做绝育,这不就是没筋骨吗?所以她怎么可能是那个什么花娘。如果非要选,我倒觉得你这外头柔和内里倔驴的模样更像那花娘。你主人既喜欢这一款,当然保你不保那个自我绝育了。”
听见金虎的这番怪论,松萝只感觉脑袋嗡一下。老天爷啊。这么多年了,寅斑从未意识到李松萝才是花娘,他甚至从来都没这么想过。寅斑的逻辑是花娘是个高傲富贵生死都没受过多大罪的千金小姐,而松萝是个被欺负到浑身是病的委屈庶女,所以寅斑会待李松萝好,但不能也无法相信因为当官的亲爹舍不得钱不给吃药落了一辈子病,好不容易时来运转又被一时无聊的自己抓走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