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见寅斑出现,松萝猛地吃了一吓,踉跄了几步靠着床架才没坐在地上,但很快又感觉这个场景也许并不是现实。最近松萝本来就容易头晕嗜睡,经常会做奇奇怪的梦,有时候也会梦见寅斑在追自己或者把自己卖入ji院接客什么的,所以这个很可能又是个梦。凌乱之下,松萝左顾右盼了片刻,随后慢慢走回床上蒙上被子努力睡觉。这时候寅斑压低的声音传来:
“是我,出来!李松萝,李松萝!”
被吵得根本睡不着,松萝犹豫了半天又弱弱地坐了起来探头朝着窗户外头看,立刻看见寅斑正在朝里头伸着脖子探头探脑。意识到可能不是梦,真是寅斑来了,松萝立刻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顿时抱着被子瑟瑟发抖。见松萝这样,寅斑表情又随和下来,随后用尾巴勾起一布包吃的晃了晃,又放下布包朝着松萝勾勾尾巴:
“你看,我给你买了好吃的。都是你爱吃的,有橘子、苹果、葡萄干、柿饼,还有别的蜜饯。你看这个白杏干,是你最爱吃的,还给你弄了些鳕鱼片,你之前说想吃鳕鱼片对吧?来,快点过来拿!”
见寅斑用尾巴一样一样将吃的举起来给自己看示意真的带了,松萝稳了稳心态又转了下眼珠,起来慢慢走过去立在距离窗户三尺远的地方。见真过来了,寅斑也勾起嘴角露出猫笑,又用尾巴举着杏干不住晃动:
“对,就是这样。宝贝,快过来。”
试探着靠近了一点,松萝慢慢伸出手做出要去拿的样子,谁知手还没伸出去,寅斑立刻举起爪子作势来抓探出来的手,谁知松萝做了个假动作又把手缩了回去了,导致寅斑没抓住。被晃了一下,寅斑也是一呆,但马上又亲切柔和地笑起来:
“宝贝,你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吗?之前我是说着玩的,把你送去领养处只是吓吓你,怎么可能真这么做呢?第二天我就马上叫老胡去领你了,谁知你已经被人领走了。真是急死我。我去找那河马精问你在哪里,他竟然敢说已经养死了。我让他把尸首挖出来我看看,他反复推脱又挖来挖去找不着,最后逼不过才说出来,竟然是那家伙把你弄走了。倘若他真的待你好,你蒙冤的时候为何不出来替你讲话呢,全都是他害的,如今又装什么好心,你说对吗?”
说句实在话,听着寅斑的发言,松萝就是感觉尴尬,而且还是特别尴尬。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糊弄我呢,在你心里我真的很智障吗?见松萝还是不言语,寅斑又凑近了些,但是因为窗户的垂直位置有个结界因此进不来,因此只能把毛茸茸的脸盘子贴在上头:
“松萝,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我托人去魔界打听,才知道魔界出事了,那个金虎也不知所踪。这么久了,昨天才得知你被藏在这里。我们回家吧,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也不骂你,我们回家好不好?”
见寅斑如此卑微地恳求,松萝心里也渐渐有点不是滋味,但想到之前的一切又很难过不想面对。寅斑啊寅斑,你现在说得这么好听,当时又是怎么对我的呢?跑到五重天折腾了我一夜,让我在三界丢脸,最后又大张旗鼓地扔到领养处去。我没吃没喝躺了一日啊,差点就挺尸了。你现在又赌咒发誓要把我弄回去,又说回去不打不骂了,这话我听过几次了,哪一次不是刚回去就旧态复萌又打又骂的?见松萝还是不表态,寅斑停顿了一下:
“松萝,你可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去了长白山,那时候多么惨多么穷,冬日下雪了,你都没有饲料吃。你病了,是我偷了村民的柿子和大饼才把你喂活了。难道你都不念旧情,不念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了?”
听见这番话,松萝心中酸楚,低下头默默流泪了,寅斑也抖着胡子有些动容。那些与老虎相依为命的岁月谁又能忘呢,那时候有什么吃的寅斑都马上想到自己,这样的生活松萝没经历过,就算幼年在庄上,相依为命的似乎也是母亲和弟弟,而自己则是多余的。
一人一虎相对了片刻,松萝终于开口了:
“……我在这里蒙人照顾,不能就这样走。你等我一会,我给金虎写一封信,把信留下就跟你走。”
这下寅斑又愣了,随后就露出不爽的表情,但刹那之后就压了下去再次满面慈祥:
“那也好。你快些,大黄等你呢,回去给你做好多菜。”
松萝点点头,又示意先把窗关上,寅斑示意松萝先忙,然后乖觉地把支棂窗轻轻放了下来。走回床边,松萝呼唤嬷嬷,嬷嬷很快进来,松萝便写了张条子,嬷嬷拿着出去了。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老虎形态的金虎快步走了进来擦爪子。一般的黄老虎爪子是黑紫色,但是金虎的爪子擦干净是鲜艳傲人的粉红色。擦好了爪,金虎搂抱亲吻松萝,松萝也不抵抗温和地任对方抱着亲,脸都被挤变形了。抱着吸了半天,金虎道:
“看你脸色就是经络不通。我给你推拿一下,把衣服脱了。”
松萝把上衣脱了只穿个肚兜弯着手肘趴在床上,金虎徐徐靠过来嗅了嗅松萝背后雪白的皮肤,又用爪子把肚兜勾开慢慢触碰肩膀:
“今天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