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地说,松萝觉得太行山的十一月不如长白山的十一月。长白山的十一月更充满了冲突激烈的戏剧性色彩,山上的冰雪厚实惊艳,但这只是在你跳出当时的情况置身事外的情况下。如果置身其中,那长白山是令人痛苦的,至少让松萝痛苦,因为十一月的大雪会让人生病,而太行山到底是老家,体感要略好些。今年的冬日,松萝按照皇宫王府的菜单吃点心蔬果,但是不挑,寅斑弄来桃就吃桃,弄来芒果就是吃芒果。此外冬天是吃河蟹的时候,因为河蟹松萝爱吃,寅斑过几日就去锦州那边的巫闾山买几斤。如今大黄能够熟练的蒸螃蟹,寅斑会熟练的剥螃蟹,松萝一个月竟吃胖了七八斤,体重到达了人生峰值已经九十多斤了,整个人圆圆白白,寅斑没事就抱着嗅一嗅嗦一嗦。
白公子家孩子的百日最终寅斑去了,而且松萝也去了,还送了孩子一套小金首饰和一对珍珠耳环。更令人震惊的是百里居然也去了,虽然态度还是很冷漠。在席面上,松萝和大黄都抱了抱孩子。松萝抱着孩子,寅斑抱着松萝,并对白公子道:
“我娘子也喜欢孩子。若不是她体弱,我们原也要要一个的。”
听见寅斑这么说,松萝先是惊了,随后抹着眼睛伏在寅斑怀里,寅斑笑呵呵的给擦眼睛,百里远远瞅着也是默默无言。
到了十一月底,有一日寅斑去了四重天,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异常焦躁一只在洞里走来走去。如今别说松萝有了心理阴影,就连大黄都快有心理阴影了。第二天一大早,四重天突然来人着寅斑带松萝过去。也不知道出啥事了,松萝很惶恐,在大殿见到了五岳大帝又恍如隔世。老天啊,您终于露面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李松萝这个三界生物。
五岳大帝着散仙解释,原来之前四重天复核了松萝的案子,发现这个被砸手的案子有纰漏。当时东岳大帝只是问松萝和陈廷崧睡没睡,但不是问的这辈子睡没睡。陈廷崧是松萝的未婚夫,而且还是男方单方面求娶,那么就有一种可能,松萝和陈廷崧是冤亲债主,也就是说有可能两人上辈子睡过。如果是这样,那松萝说自己和他没睡就仅仅是指这辈子,那么被砸手就是被冤枉的。
听见这番话松萝无语了,寅斑也愣了。其实松萝真的不想再说这个事情。我一个俗世女子,我的贞洁自己都不在乎了,你们这帮偏神山神的在这里研究什么研究,你们无聊不无聊啊?也像我一样不工作的吗?
看看松萝又看看寅斑,五岳大帝道:
“是非黑白应该说个清楚,再拿出来验一下就行了。”
沉思了一下,寅斑单腿跪下道:
“其实所谓贞操不过是人类的概念,这事本不重要,不必再验。”
五岳大帝表示这次不需要把手放进去,只要问清楚就好,又问松萝意思。松萝说啥呢,这么久终于等来一个真相,难道给你还不要吗,虽说的确太迟了。
将东西拿出来,松萝没有再把手放进去,散仙问四年前有没有与陈廷崧有夫妻之实。散仙锲而不舍地问了四次,最后松萝还是回答了没有,这次那跟铁柱子没落下来。散仙又问松萝和前夫有没有过夫妻之事,柱子果然落了。一切真相大白,这确实是上辈子睡过,松萝是被冤枉的。没想到真是这样,寅斑惊了。五岳大帝表示人家本是冤亲债主,这辈子该成眷属的,寅斑作为偏神应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已然错了就不要一错再错。寅斑真的还不到能够飞升做正经神仙的水平,而且差远了,让回家好好想想。
回去以后寅斑躲了出去了,一连四五天都没回来,松萝也没去问。过了几日寅斑回来了,看起来若无其事,松萝也是若无其事,让大黄弄点菜来吃。两个智能生物吃了些饭,寅斑还喝了两杯,一如往常般洗爪子刷牙上床卧着。当天晚上,寅斑询问成亲那天跟陈廷崧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不把真实情况告诉自己。没办法,松萝只能随便解释,当时自己和陈廷崧都抱在一起了,衣服也脱了,算不算睡了自己也不确定。
见松萝烦躁不安眼神躲避不愿意面对自己,寅斑又态度和善地抱着松萝循循引导,问这之前陈廷崧他有没有提枪上马,试图把他的那个放在松萝的那个里,到底是没进展到这一步还是没成功,如果是没成功那为什么没成功呢,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呢?说真的,如今松萝深深地质疑寅斑的思想层次,幽州卖袜子的大娘思想高度都比寅斑强点:
“所谓人生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他有没有把那个放那个里,这真的那么重要吗?”
寅斑笑道:
“我只是想明白你心里到底怎么想。你跟那个姓陈的本不认识,却可以与他订婚,与我在一起这么久,有冤屈却不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就是因为陈廷崧是人,而我是老虎?还是因为你俩真有前缘才会如此?看透你就是看透了花娘,看透花娘就是看透人类这个物种。”
这时候松萝在一瞬间产生了一个想法,也许寅斑说得对,自己之所以回到寅斑身边,就是要完成某些工作,让寅斑明白些什么。但是松萝也不知道,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