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番话,寅斑转过头看向赵月眉。见寅斑面无表情,赵月眉突然间泪如雨下。瞧了赵月眉半天,寅斑脸上肌肉抽动,但是最后什么都没说,转回头继续将人往山下拖,两人从官道上开始不断向山下逼近,并在地上留下长长的印。
见寅斑头都不回也不搭理自己,赵月眉泪流满面:
“寅斑,从前我觉得你喜欢李松萝,是因为你觉得她是赵花娘。所以我告诉你她不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还挂念她?如今我明白了,你喜欢她不喜欢我,是因为此刻你觉得李松萝不是赵花娘。因为她不是,所以你不会对她求全责备,因为我是,所以我永远不会令你满意,你会觉得我不完美,毁了花娘在你心里的因为。所以寅斑,对不起,我不再隐瞒。其实她才是赵花娘。”
此刻围观的动物越来越多。寅斑对于赵月眉的话还是毫无反应,转着头继续将人向山下扯,整个局面表现出一种怪异。赵月眉不再吼叫只是抱着树不走:
“寅斑,请你选我吧,请你选我吧。我愿意做赵花娘,不管你要怎样的赵花娘,我都愿意去做。但李松萝不会,她对你的感情只是主人对动物的责任,对她而言你和她所有的小猫小狗甚至是小兔子没有任何不同。她不是因为更爱你而放掉你。她放你,不是因为爱你,恰恰是因为不爱。
她是出于对自己行为的补偿,是出于对你死去兄弟的交代。她早就知道,早就记得,所以这些年她不愿意面对你,但又不敢和盘托出,如今知道自己和你两不相欠,所以她走了,对你不留恋。
她离开了你,只关心因果和对错,丝毫不念这些年的情分,不念这千年的恩情。她是花娘,是不爱你的花娘,薄情的花娘,即便是真的又有什么意义?只有我是爱你的花娘,只有我是爱你的花娘,赵月眉是因为爱你才放掉你的。都说人心相善,人心向美,你会选我的,对我?”
在赵月眉的哭喊声中,天色阴暗下来,云彩挡住了稀薄的太阳。在一片异常的黑暗中寅斑回头了。看着赵月眉,寅斑冷笑道:
“李松萝不会是花娘。如果她是赵花娘,你又如何得知?如果她是赵花娘,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如果她是赵花娘,她怎么可能不认我。如果她是赵花娘,那她不可能这样对待我。花娘最喜欢老虎。”
说完这些,寅斑突然冷漠地泪流满面。寅斑想起来,松萝其实也喜欢老虎,只是她喜欢所有整体性的活的老虎,但只喜欢自己的皮。如果喜欢老虎的皮也算是喜欢老虎的一种表型形式,那么松萝一定也喜欢寅斑。李松萝最喜欢的就是寅斑。
寅斑并不相信李松萝就是花娘,但仍然控制不住回忆起她。那年阿兔过来做妾的时候,松萝经常主动提出要吃媚药。药都是寅斑亲自炼的,松萝身体不好平时没有什么反应,吃了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淫mi以极,通宵达旦一晚可以纠缠两三次。
胡大哥也提醒这是一种透支身体的行为,严重会有生命危险,汉成帝西门庆都是这么死的。
但是松萝的那个样子寅斑喜欢,面色色浪荡潮红,闭着眼仰着脖颈痛苦而满足的模样又像菩萨,白瓷做的菩萨,额头上挂着汗衣衫狼狈,而开脸清净慈悲。这种□□而悲悯终生的模样寅斑喜欢,忍不住想要发狠生啖其肉,想要破坏撕裂将她毁掉。寅斑想松萝是人类中的极品,如果可以应该做很多一样的,培育成美丽但又健康的重复个体。如果做出很多个,就把真的李松萝扭断脖子处死吃掉她,留下几个最好的享用。
有时候寅斑觉得自己的所思所想松萝都知道,她看天下的一切就像是那种菩萨俯瞰众生。有的时候松萝就好像游离在一切之外,身体只剩下一句空壳,坐在秋千上看着外面的景致。松萝不再以□□为□□,不再以下贱为下贱,不以自己的生命为生命,成为了一个家猫一样的宠物,一尊带着深邃而意味不明微笑的泥塑。
有时候松萝一边荡秋千一边看着寅斑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寅斑觉得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知道自己带她去做检查试着偷偷抽她脊髓的事,知道自己偷偷在她的饭里下媚药和对身体有抑制对心脏有害的药物,让她没办法继续逃走或者干活赚钱,去山上的红白事,不能跟别人交往,只能在这里呆着,成为完全依赖寅斑的,笼子里的不能放风的小宠物。
但看到这种抽象的难以理解的状态后,寅斑反而更加痛惜松萝,抑制不住地产生出更多的依赖与爱。寅斑想李松萝已经废了,各种意义上都废了,她的身体坏了,精神也坏了,如今她只有自己了。如果自己丢弃她,就像人类丢弃小猫小狗,妖精丢弃年老已经十八岁的宠物人,那李松萝就失去了生存的依仗,她不会哭泣悲鸣,而会平静地接受命运,安静地在树上吊死。因为无法继续做出任何反抗的行为,所以即便李松萝知道寅斑好色花心会家暴,也只将这一切看成是一种客观的存在无悲无喜。
寅斑觉得李松萝是自己的杰作,是自己在一千年中调教挑选出的最优秀的宠物人,她不是完全失去自我意识的无知村妇,或者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而是对自己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