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在第七层包厢静等,她席地而坐,缓慢烹茶,只见门外清晰的话语。
“请公子入内”
他对她充满了好奇,进去后只见她在烹茶,去到她的对立面坐下,二人皆未开口,茶烹好时,她倒出第一杯递给他。
他顺手接过后品了品,随后说道:“这茶入口甘甜,又留有些许苦涩,我该称你楚怜,还是…百里姑娘。”
她十分淡定,从不喜形于色,反将一军。
“那我该称你为魏公子,还是…魏将军?”
“想不到今日还能在此见到你,真是叫人意外。”
“左不过都是生存罢了,人有千面,公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了解。”
“是吗,姑娘不妨同我讲讲。”
“你可知我这一场下来能拿多少银子?”
他没有回答,她却主动说道:“今日一场我便能拿上千两银子,公子可知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足够我在王府苟延残喘一年又一年…”
他万万想不到的答案,让他有些内疚,觉得触碰了旁人的伤心事。她起身站立假意叹气答道:“天然居是唯一能容纳我的地方,所以我没得选择。”
“可你出现在这,怀安王府怎么会傻到没发现家中少了个人?”
她虽以纱巾覆面,但那双眼眸却总在故意挑逗,她一步步靠近,他手中的茶杯不甚打翻,默默起身退至床边。她越贴越近直到将他扑倒在塌上,靠近他的耳畔轻声说道:“公子当真想知晓?可这是我的秘密,只有亲近之人才能知道。”
就赌他禁不起言语挑逗,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女子与他如此亲密过,耳朵也渐渐红了起来,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吵嚷,是柯元美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闯进来,裴乐拦都拦不住,当她看见眼前一幕是楚怜爬附在魏禾身上,更加气愤了。
“竟敢如此勾引魏禾哥哥,我倒是要看看你个狐媚东西长什么样子!”
柯元美想靠近扯下她绑住的纱巾带子,那一刻她是真的慌了,谁知魏禾立马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挡住了这一事态发展。
“出去。”魏禾冷言道。
“魏禾哥哥,你说什么?”
魏禾有话不说第二次,裴乐也在一旁相劝,柯元美这个大小姐脾性气得直接跑了,姝予见她们离开后,很识相的将房门又默默关上。百里凌烟此时心生一计,刻意贴近魏禾,隔着纱巾吻到了他的脸颊,他吓得惊慌失措,立马起身,谁知她竟又开起玩笑。
“公子方才护着我,是把我当做亲近之人啦?”
“强词夺理。”
“公子不承认救不承认呗,回到方才的问题,怀安王府是不会发现的…因为我是那个被赶出家门的人,他们巴不得我永远回不去。”
“姑娘难得不觉得同我讲这些,有些交浅言深了吗?”
“我坚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也坚信公子为人,你能帮我,我也必定能助你。”
“哦?那你说说我需要你帮我什么?”
“公子回京时日也不短了,按理说也该有个正经差事,可您在各处宴席交际,显然是边疆势力之大,圣上才迟迟不肯重用。”
“要知道聪明的人,更要懂得如何保守秘密。”
“公子所祈愿,我都会尽力为之做到。”
他们的交谈被中断,门外的姝予急匆匆的敲门,魏禾前去开门,只见两名小厮扛着一个微胖的男子,看样子醉醺醺的。
姝予的紧张溢于言表道出“他方才倒地全身抽搐,我对外称找大夫,可命人将他带走时人便死了。”
只见楚怜一个眼神,提醒她进密室,姝予立马按下柱子上的机关,暗室开启,小厮们把人放进暗室,便自觉在外守候,魏禾感到惊讶,却随着她们二人一同进入密室。
“小姐,事发突然,我…”姝予满是愧疚,她却在冷静的观察死者的死状,她伸手触摸死者的脖子以及四肢,观察变化。
“牵机…好狠辣的手段。”
魏禾发起疑问“何以判断?”
“全身抽搐、角弓反张,头部与足部相接,状如牵机,其中的□□会破坏中枢神经,导致肌肉萎缩、浑身痉挛,中毒者会因呼吸麻痹而死。”
“可知此人身份?”
楚怜摇了摇头,立马对着姝予说道:“给我查,这些脏东西都是怎么混进来的,一个人也不许漏。”
“明白。”
姝予办事得力,走前还叫小厮将尸体抬走处理了,人走后,她叹了口气,只听魏禾调侃道:“也不知方才是谁说在此为生存,我瞧着怕是掌权人吧。”
楚怜没有回答,伸手到一旁拿出一份书卷递给他。
“这里记录了朝中百官相互的往来名单。”
他先是一愣,而后接过细细查阅。
“想不到十余年不归京,朝中腐败竟到了这般田地,你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