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去相亲了,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
“我前两天出差回来,顺道去了一趟首都大学。”
钟醒笔尖一顿,他按了按眉心,往后靠在椅背上,“姜姜她,没和你说什么吧?”
余航远笑了下,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随手拉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我刚才看到刘助理手里拿着份收购计划,你要收购一间餐厅?还是淮扬菜馆?你什么时候喜欢吃淮扬菜了?”
“这家餐厅本身菜品和地理位置都不错,只是因为老板经营不善才会面临倒闭,有一定的利润空间。”
余航远一副不信的模样,显然,钟醒的解释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说实话,除了姜姜,我没见你对其他人那么上心过。”
“我劝你不妨认真考虑一下,我看她态度挺认真的,以前你喜欢姜姜,是因为你把她当成了你的妹妹,以后你就把她当成一个独立的成年人去看待,再说了,这个年纪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你看我和婉真不也差了七岁,我们也过得蛮好的。”
“差十三岁和差七岁不是一个概念,她才十九岁,朝气蓬勃的年纪,对于爱情和未来都没有清晰的规划,她还小不懂事,我不可以,我不能因为一已私欲害了她的一生。”
钟醒今天难得地没有加班,他回到家时,正好是晚上七点钟。
他烧了开水,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浮在水面的茶叶经过十几秒的浸泡,晃晃悠悠地沉到了杯底,书桌上摆着个相框,照片上的小姑娘穿着条鹅黄色的裙子,扎着马尾辫,天真浪漫,恬静美好,他刚开始工作的那两年,收到了姜姜从老家寄过来的照片,他便买了个相框将照片框了起来,摆在了桌子上。
这些年他也经历了很多次搬家,但是这张照片他一直留着。
钟醒垂眸,伸手将照片收进了抽屉里。
过了一会,他感觉桌面空荡荡的不太习惯,沉思了一会,打算找一个物件在原本放相框的位置摆上。
他刚将抽屉拉开,便看到了满满一抽屉的信件,都是姜姜以前写给他的。
钟醒怔了一下,里边的信件估计有两三百封,姜姜每个月都会给她寄信,有时候寄一两封,有时候三四封,但其实他回信的次数并不多,一个月回一次,更多的时候是攒着好几封信一起回。
他从满满的一抽屉信件中抽出一封,姜姜刚上小学那一年他就离开了,这是他离开后不久姜姜给她寄的第一封信,看得出来这个时期的她笔力不强,虽然很认真,但是还是会有些歪歪扭扭,童言稚语令人感到可爱。
钟醒随手又拿起了另外一封。
这一封是姜姜初三那年寄给他的,足足有五页纸,上面整理了各种治失眠的方子,少女的一手簪花小楷,文艺娟秀。
钟醒回忆了一下,那一年,他偶然提到了一句因为压力而失眠,除了信件之外,姜姜还专门给他寄了配好的药茶。
他数了数整整两百六十五封信,每封信都厚到令人意外,言辞温暖认真,钟醒大概能从文字间推断她当时的语境和神态,每一页信纸都叠得整整齐齐。
其实他一直把自己代入兄长的角色,把照顾她当成自己的责任,但其实是姜姜也一直在治愈着他。
每次再累的时候,只要看到她笑意盈盈的脸,他便感觉浑身的疲惫都被驱散了。
钟醒苦笑。
也许,他喜欢和姜姜在一起,不是因为把她当成了妹妹。
而是因为……他喜欢和她在一起。
——
这天下午放学,姜姜和两三个舍友从教室往宿舍走,乌黑蓬松的卷发被她用一根黑色头绳扎了起来,有种利落的美感。
“姜姜,你哥哥过来找你了。”舍友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树下站着的男子,用胳膊肘撞了下姜姜。
姜姜看到钟醒,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将怀里的书丢给同学,自己则朝着钟醒走了过去。
“钟醒哥哥。”
“吃饭了吗?”
姜姜摇头,“还没有。”
钟醒便带着她去了附近的餐厅吃饭。
钟醒真是个很细心的人,他每次给她夹鱼,都会把里边的刺挑干净,姜姜喜欢吃餐厅的冰淇淋甜品,他就把自己的那一份也给她。
吃过饭后,钟醒提议到附近的湖心公园走走,就当是消食,姜姜自然是同意了。
昏黄的路灯下,空气中带着泥土湿润的气息,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周围并没有多少行人,这样的一个夜晚也算是静谧美好。
“哥哥。”姜姜开口打破了沉寂。
她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你年纪还小,我已过而立之年,我们的环境经历,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