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说些本宫的好话,这就行了。”
元铎见状,笑眯眯地回了一句道:“皇贵妃娘娘放心,老奴会的。”
说完后,林烟岚叫来另外一个宫女送元铎出了重凝宫。
打发嘉平帝身边的人后,林烟岚又回到梳妆台上,再次拨弄起自己细长的眉来。
有一个人倒是她觉得可惜的,便是那位出自纪氏的皇后娘娘。天底下,只有逝去的皇后娘娘才是这大旭唯一的国母。那个姓容的根本就不配坐皇后的位置。
可惜皇后娘娘去得太早了,太子的年纪又太小了,也只有八岁。陛下如今就这么一个皇子,那姓容的还想拉近和太子的关系,好给陛下吹枕头风。
林烟岚想着,心里感觉很是有趣。
等着那姓容的触怒陛下,说不定她就能看到一出精彩的好戏了呢。
……
云梦巷,长公主府邸。
刚落了一场雪,落月仔仔细细扫了一遍庭院,正扫得忙碌的时候,凤阳阁里的门被人推开了。
出来的人正是谢懿媺,她长身玉立,披着狐裘披风站在雪地里。唯有那一身肌肤赛雪似的白,吹弹可破,在光亮下白皙得有些透明。
就像是用冰雪堆砌成的一样。
落月一瞧,见是自家殿下,就放下手里的扫帚说道:“殿下,您感觉好些了吗?”
谢懿媺摇摇头,手里抓紧了身上的狐裘披风,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静静望着院子里的枯树,她表情恍惚,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欢快。
“已经好些了。”
落月连忙将地上的雪扫净,她担忧地对谢懿媺说道:“殿下,您先进去吧,这天气还冷着呢。”
谢懿媺回了一声后,在院里站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凤阳阁去。
半个时辰后。
凝霜赶了过来,在凤阳阁门外小心地敲了敲门:“殿下,您还好吗?元总管让奴婢过来与您说,皇后娘娘的棺椁已经葬到了皇陵。”
室里,谢懿媺眼睫低垂。
倏地,过了很久后,外面的凝霜才终于听到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
“本公主知道了。凝霜,你且先回宫里去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得到了回应,凝霜数日紧绷的心才稍微放松下来。
“殿下,那您好好休息吧,奴婢就先回宫里去了。”
一阵风吹进了室里,走过去将窗棂关上之后,谢懿媺解开披风坐到了书桌前,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封信,长久未能放松的心情在看到这一封信时有了一点安慰。
“这是瑜表哥写的信。”
打开今日的信,手指摩挲着纸面,谢懿媺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只见那封信上说了纪温瑜听说了她昏倒的事,还说她切莫过于悲伤,她身边还有他在惦念着她。最后一句话纪温瑜简简单单问候了她一声。
“瑜表哥,可惜懿媺不能回应你的那份感情了。你在懿媺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最可靠、最信任的兄长。”
冷风吹进了室里,坐了许久越来越冷,冷到她的腿脚麻木,谢懿媺才垂着眼写了一封回信。
在这段期间,她失去了她最爱的母后,虽然纪温瑜愿意抚慰她的心,但是她心理清楚纪温瑜对自己的感情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兄长对待妹妹那样。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她对他的感情,只是一个妹妹对自己最亲近的兄长的喜欢。
入夜微凉,烛火已经熄灭。
皇帝寝殿里,一片漆黑。
龙床上,嘉平帝躺在床榻睡得沉沉,紧闭的双眼转动着,他面色急促,被动地发出深重的呼吸声,脸上尽是流下来的冷汗。
一个时辰后。
惊响一声,床上躺着的嘉平帝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听到声音的元铎大感不妙,推开了门就跑了进来。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抹去额头上流下来的冷汗,嘉平帝心有余悸地说道:“元铎,你叫人来点安神香,朕做了一个噩梦睡不着。”
元铎点了一下头,转身出了寝殿去叫外面的宫人过来。
点了安神香后,嘉平帝才重新躺下。
躺到后半夜,他突兀地呢喃道:“怎么可能呢?辰国明明那么微弱。”
刚刚他做的那个梦到底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怎么觉得那般让人惶恐不安。
带着这样的疑问,嘉平帝沉入了梦乡,一个晚上就过去了。
景隆四十一年,这日为岁除。
冬日十分冷冽异常,偏偏天际出现了一点暖阳。
在这欢喜的时候,边关的战报数次传到了大旭皇宫中。
然而,传来的消息没有一个能让嘉平帝感到欣喜。看过每一个战报,他的心里感觉愈发冰凉,仿佛如坠冰窟。
那一晚他做的梦,终究是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