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警,两边
插着长长的风凰六珠长步摇,红色的宝石细密地镶嵌在金丝之上。香娇玉嫩的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
丹,一颦一芙动人心魂。
“哥哥。”宫茉徴看到宫远徴自然开心非常,下一秒却仔细打量打量了他的脸,“哥哥……你怎么哭了?”
“……没有,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哥哥怎么会哭呢?”
“……”宫远徴在心中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时辰快到了,我帮你把盖头盖上吧?”
“好。”
随着红盖头落下,宫远徴拼命藏起的眼泪还是滑落了下来,滴在了盖头的穗上。
婚宴在宫门举办,天黑之前新郎那边的人会带着宫茉徴和她随行的绿玉侍和侍女离开山谷。
他牵着宫茉徴的手,直到不得不放开。
他明白,此次放手,他就再也没有牵住她不放开的机会了。他感受到那只温暖的小手一点一点从自己的掌心溜走,却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去挽留。
他无力地看向新郎新娘并肩而立。
真是一对璧人,他想。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鞭炮燃烧后的味儿,宫远徴推开宫茉徴的闺房,一股药香扑面而来。
宫远徴麻木地看着漆黑屋内的摆设,心已经感觉不到痛了。那是一种又酸又涩,觉得委屈却说不出口的一种无比痛苦的感觉。
他走到宫茉徴的床前,静静地和衣躺下。他轻轻抚摸着枕头上宫茉徴秀的茉莉,另一只手把那只香囊摁在自己的胸前,像胎儿还在母体时那样蜷缩了起来,想在这只有他的地方找寻一丝安全感。
他轻声对茉莉花和香囊诉说,又好似在安慰自己:“没事的,以后,我们俩还能做个伴。”
他从明天开始就要准备做花灯的东西,早早做好了,等阿茉上元节回来了送给她;还要让最好的工匠和裁缝做几套好看的首饰和几身漂亮的衣裳,等阿茉过年回来,全送给她;对了,阿茉过几日就会回来省亲了,他要准备好多好多阿茉喜欢的东西,她一定会很开心……
他睁着眼睛,睡意全无,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中滑落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滴落在枕上,把茉莉花晕开。
在婚宴之后归于沉寂的徴宫,在这带着微凉的夜晚,传来了一阵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