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正不阿,性子也是直来直往,只是不知为何进了京就成了这般?”温之言仰着头想了想道:“宋直虽为右丞但负责监察百官,御史令张继虽是你好友,但也不得不防。”
翌日上朝时照例谈论了近日的一些政事,只是在谈到顾士谦调任肃州时有了争执,方侍中出列向上禀告:“顾老丞相虽在五年前被贬,其家人也被连累,但其子战功赫赫,在幽州任参将时也做得有声有色,所以臣认为,将其调任肃州任军监并无不可。”
方侍中刚刚说完,温之言就发出一声嗤笑,“方大人此言差矣,他顾士谦有军功不假,但在此前多番战役中都独断专行,以致数次延误战机,使得我军伤亡惨重。”
右丞宋直和方侍中还没来得及对看一眼就听他气势威严的道:“任幽州参将时又涉嫌调戏已有婚约的良家妇女,此等行为不检有违军纪的人怎能重用?”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内侍一眼,然后正色道:“朕昨日收到了十二封奏章,因涉及温相和肃州庆阳王,所以让御史令亲自去核实。”
内侍已将十二封奏章一一送下,御史令张继出列说了些许话,但温之言依然微仰着头双手交握着放在腹前,不看旁人一言也不听旁人一句。
直到底下吵的纷纷攘攘的,皇帝才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喝道:“都吵够了没有?”
张继吓得立刻跪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弹劾温相和庆阳王的十二位官员在今早都离奇病故。”
“荒谬——”皇帝已然发怒,拍案呵斥道:“你这个御史令怎么当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离奇病故,怎么个离奇法?”
张继抖抖索索不敢回话,其余官员也都面面相觑不知该说点什么,唯有宋直和方侍中明白这其中的一切。
将顾士谦调任肃州是假,借机翻查温之言与庆阳王私下往来才是真,而眼下十二位弹劾官员皆已殒命,此事也只好就此作罢。
但在退朝前,皇帝还是称调令已下,且先让顾士谦做着看看,若真如温之言所说,再撤也不迟。且下旨让宋直亲自调查这十二位官员离奇暴毙一事,虽然他们都没抱什么希望。
皇帝回到养居殿,看着案台上的奏本,心中烦闷更生。他想不到温之言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连夜就杀了那十二位官员,其实就算他不杀自己也不会随意就处置,他摆明了是在挑衅。
皇帝坐在书桌前,疲乏的按着眉心,金全不敢打扰立在门外等候吩咐。
五日前槿容为向太后请安进了宫,而后他才跟太后商议将顾士谦调任肃州,皇帝睁开眼却见眼底遍布血丝,她到底是朕的妹妹,是大成的惠敏长公主还是他温之言的丞相夫人?
午后,温之言用过膳,照例问了问管家温泰长公主的情况,却听他在禀告中说了一句:“若按往日,主母应在午时前就已出宫,今日不知为何一直未回紫竹林。”
“我待会要出去一趟,”温之言在迈出门槛前吩咐了温泰一句,“若今日府中有客,派人去将军府如实禀告。”
温泰跟着身后记下,“家主,若是来见主母的?”
温之言停下步子扭头看了温泰一眼,温泰当即垂下眼道:“家主放心。”
温之言所乘车轿到了将军府门口停下,他刚迈步向将军府走去,侧目间似看到一个人影,但他未曾在意,只是吩咐道:“今日步军副统领设宴款待朝中各人,你们先回去,亥时再来接我回府。”
此次宴客在将军府西北角的碧水阁中进行,酒过三巡,温之言以不胜酒力之名,退居偏殿。
殿中除了早就找借口溜掉的温之承外,还有御史令张继以及禁军副统领周冲和吏部侍郎薛道衡。
众人见到温之言,皆拱手行礼道:“温相——”
温之言罢罢手免了礼,“别拖太久,都长话短说。”
薛道衡首先开了口,“调任顾士谦的旨意是皇帝直接下达,由他身边的亲信送往,若不是幽州副将萧统紧急传报,只怕也是今日早朝才得知。”
“可五日前,没有谁奉皇帝旨意离宫啊,”周冲很是疑惑,“当日我虽在西城门值守,但四城门的记录我都仔细翻查了一遍,并无可疑。”
温之言低着头,问了一句:“长公主当日何时离宫?”
“长公主?”张继插话道,“应是申时末,因为那日王太医出宫为我夫人把脉时曾遇到了她,还因询问了长公主的近况耽搁了些时间。”
周冲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萧副将密函中所说的亲信并非是皇帝身边的人,而是宫外……”
“所以,是长公主替皇帝传了口谕?”薛道衡接过话。
温之承咳嗽了一声,“长公主一向不参与政事,且皇帝多疑……”
“确有巧合,”温之言眸色深深,“不过也不能就此断定两者之间就有联系,或许只是皇帝施的一个障眼法?”
障眼法?众人不懂。
温之言垂袖,立在一旁,许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