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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聿川推门进去,看到尹岑宽大的书桌前,头发用鲨鱼夹挽成一个髻,宽松地女士衬衫让她看起来有几分瘦弱。
“需要帮忙吗?”
尹岑默默抬眸,迟钝地眨了眨眼,仿佛还没从稿件中反应过来,她定睛盯着他看了两秒,说不需要,:“我没问题。”
她知道薄聿川的外公新希胡是非常出名的国际珠宝设计师。
作为珠宝设计世家,薄聿川的设计能力和审美应该不差,只是他不深耕设计行业,帮不上大忙,尹岑把ipad往身前移一下,不再理会他,重新低头修改细节。
薄聿川倚坐到桌面,瞥到一旁废稿,俯身去捞。
他的手指刚触碰到一角,尹岑下意识抬头,条件反射是的,双手在胸口比划出一个防备的动作,说,“你干嘛?”
薄聿川:“……”
“我要画稿。”
他目光一顿,语调平缓道,“你在想什么?”
薄聿川说话的语调向来没有起伏,疑问句说的像陈述句,几分淡然,几分笃定。他早就料想到你心里的答案,不点破,眼底却是透露出一片抹玩味的色彩。
尹岑看到男人修长的指骨,近在眼前,悠然捻在废稿上。
她有点羞迫地抬头,声音不自觉提高,同样反问:“你在想什么?”
薄聿川失笑:“看几张废稿,还怕我泄露?”
“谁知道你是要看废稿。”
薄聿川整个人低下去,一只手扶在椅背上,一只手放在桌子,他半个身体坐在桌面,把她笼罩在自己的范围之内,“你以为是什么?”
一向伶牙俐齿地尹岑出现慌乱地神色,他故意覆到她耳边,把声音压低,气息缱绻。
耳朵好像有电流忽然串过,尹岑不自觉轻颤一下。
脸上轰然一热,她倒吸一口冷气,忽然忘记想要改画稿的事情。
“不用紧张,”薄聿川勾起唇角,手臂环住她的肩,“放松点。”
尹岑皱眉:“用你管?”
他若有似无地蹭着她的耳朵,黯声引诱,“想不想缓解压力?”
她没好气,“我要工作,你出去。”
沁凉的风丝丝入扣,窗户是开着的,尹岑不自觉回过头,细长的脖颈与锁骨之间形成一种漂亮的弧度,仿若暗夜流光间的狐狸精,勾人心魄。
薄聿川的目光变得幽沉,显然被这这只狐狸精勾到了。
尹岑迟钝地发现薄聿川的变态之处,有些是常人不能接受的地方。
尹岑越是退缩,他就越过分。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关系,让她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来。要是有一天他们分开了,各自和别人在一起,会不会偶尔怀念今日种种,或许是一切都成为习惯,不小心喊出对方名字,令别人尴尬。
薄聿川当然不会再做第二次傻事。
见她面上神情抗拒得厉害,他不再继续动作,把手稿扔到桌子上,说,“别太晚了,刘阿姨会回去告密。”
听到这句话,她才如梦初醒。
刘阿姨是薄家派过来的保姆,她的一举一动肯定会如实汇报给薄家,尹岑不禁悄悄捏一把汗,幸好她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对薄聿川有过明确的反感。
这要是传到薄家长辈耳朵里,免不了轮番关怀。
薄聿川是冷漠又单调的一个人,情绪匮乏到让人窒息。
他的生活里,只有工作和看病,不是去工作的路上,就是去江淮的心理治疗室的路上。
别人结婚度蜜月,约会看电影,他们通通没有过,连乔京楚忍受不了他们这种没有任何浪漫的商业联姻--
“你们结婚不办婚礼就算了,连婚纱照都没有,薄聿川他再有钱,长得再帅,也不能这么亏待你吧?我看你们最好找个时间,公告天下,你天天演得不累,我看着都累。”
尹岑问过自己,这么演戏累吗?当然累。
她不想辜负爷爷的嘱托,当初结婚时,爷爷已是病危状态,她答应爷爷要保尹家。如今尹家大势已去,如果她非要追求婚姻的完美,肯定不可能,除非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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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森夫人的幸运之星定稿后,她拿着裸石去打磨。
公司距离工厂很近,全部处于同一个产业园,刚好春日时节,天气又好,走过去才五百米,她没有申请护送。
她和打磨师傅约好两点到,结果尹岑没去。
因为那天去的路上,她把裸石弄丢了。
薄聿川很早之前就和她说过,那个裸石绝无仅有,稀世罕见。威尔森夫人非常重视幸运之星,听闻是要送给她亲生女儿的结婚礼物。
尹岑坐在办公室,冷静下来后,仔细回想丢在哪里了。
这一路上,唯一值得怀疑的只有一个女人。
她去加工中心的时候,那个忽然从身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