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了最后一个大夫后,姜洄终于放下了心来。
他一瞬间又从淋湿小狗变回了从前的明媚小狗,围着成言转起圈来。
“可恶!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他的表情愤愤不平,看起来大有只要她说出来他就会立刻去帮她出气的意思。
姜洄对成言的感情一开始是有点迷茫的,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男子产生这么强烈的喜欢。于是他把这归结为了对“程言”才华和皮囊的浅显好感,并尝试竭力遏制住这种过于浓烈的感情。
恰好当时南方有一批流寇要处理,心里乱糟糟的他便跟着兄长一同南下,希望借此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
在军营里对“程言”与日俱增的思念,让他清楚的越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他挣扎过,否定过,逃避过,最终还是决定跟从自己的心。
然而没想到,感情是整理好了。他回来时再见到的却是伤痕累累晕倒在路边的“程言”。
回想起成言当时被大哥带回来时那副高烧不止的样子,姜洄忍不住又是心里一揪。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大哥没有把她捡回来,她此刻会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糟糕境地。
想到这里,姜洄越发气愤,他恨不得现在就揪出那个伤害“程言”的人,乱棒打他一顿。
“你别怕,不管是谁都说出来。”他信誓旦旦地握紧了拳头,“我一定帮你报仇!”
“没有谁。是我自己感染了风寒罢了。”成言摆摆手,想打哈哈将事情糊弄过去。
“可是感染风寒会留下一手臂的伤吗?”姜洄显然不接受她这套明显在骗人的说辞,“那明明就是钝器划伤……”
“那可能是摔倒的时候划的吧。”成言淡定地睁眼说瞎话道。
那些伤其实都是她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用石头一道道划出来的。
姜洄皱眉:“……”
他明显很不满,张嘴还想说什么。然而看到成言坚定又平静的神色后,他瘪了瘪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只垂头丧气地耷拉下了脑袋。
姜洄:“好吧。”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他不问就是了。
成言:“……”
他这幅样子,倒让她有了点欺负小孩的负罪感。
但是姜洄可不是小孩。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可多着呢。
虽然表面上很失落的样子,但是暗地里他一直在偷看着成言。
眼见她露出有些心软的神色,他便立刻趁势凑到了她身边:“我觉得你现在身边有点不安全,要不先在将军府里住下吧……”
“让我……们将军府来保护你。”
图穷匕见,姜洄有些紧张地打了个磕巴。
他补充道:“等这段时间过去,你觉得安全了也可以再搬出去。”
成言看着面前这个把心思都写在了脸上的人,连忙拒绝道:“不用了。”
“我现在住的地方应该能保护我的安全。”
“啊……”姜洄有点失落,不过他很快就又打起了精神,“那你现在是住在哪啊?”
“这……”
成言有些为难,但是对着姜洄眼巴巴期待的表情,她……
她回忆了一遍世界的主线剧情。
前五分之四的时期,将军府似乎一直都处于一个中立地位。
成为了大将军的姜洄一心挂念着边境的战争,他只想做个纯臣,并不愿意插手朝野之事。
而在拉党结派的过程中,无论是林栖空、太子或者是顾朝济,也全都默契地没有将将军府拉下水。
直到主线剧情即将要结束时,姜洄才终于被顾朝济收入麾下。
确定自己应该不会对姜洄以后的选择造成什么影响后,成言回答了姜洄的问题。
“我现在就住在衡王府。”
“衡王?林栖空?……原来你去他手底下当差了。”
对于这个所有百姓听了都要骂一句疯子的衡王,姜洄没有任何评价,他只关心一个问题。
“那到时候我可以去那里找你玩吗?”
“应该可以?”成言的语气不太确定,“不过还是少来吧。”
毕竟林栖空是满好感,姜洄也是满好感,他们两个撞到一起……
“好耶!”
姜洄自动忽略了她的下半句话,乐颠颠地欢呼了一声。
小狗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那现在我帮你换药吧?”
姜洄的目光殷勤地看向成言的手臂,说着就要上手解开纱布。
成言还没来得及拒绝,一个女声便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
“换药这事,就不用你来了。”
一位眉目间带着英气的女子进入了房间。
成言猜测,她应该就是姜洄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