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抛家弃子也要娶的人,果然,也不负你众望,给你带了这么多惊喜,现在满意了吗?”
褚天光弯下了腰,替侯爷捏了捏被角,语气柔和,说出的话不紧不慢,却像一把钝刀子,缓缓的割在武安侯的心上。
疼,却说不出话来。
武安侯的指尖不停在打着哆嗦,脸已经涨的通红。他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无用,能怪谁呢?
怪自己昏庸识人不清?亲生儿子那么有出息被自己视而不见这么多年,却去疼爱跟自己半毛钱都没关系的杂种。
怪俞莲心思歹毒?表面一副纯良的温柔模样,事事替你着想,背地里却有如此恶胆犯下滔天大罪。
“父亲还是好生修养,毕竟剩下的时间也只能用来悔过了……”
褚天光霍然起身,半点不留恋的走出来房门,远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自然也看不见自己父亲眼里流下一行行悔恨交加的泪。
月沉星稀,月山小筑书房的轩窗中跳动着忽明忽暗的烛火。一场大雨过后,空气中流淌着清新的青春和落花香气。
鱼云影揉了揉酸疼的脖子,从桌上的一堆账本中抬起头来。
夏夜乏热,人本就极易困倦。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郡主,夜深了,还是先去歇息吧。”春祺在一旁劝到。
就在前两天,皇上御赐的旨意已经下来,封了自家小姐长乐郡主,郡主府也已经建好,及笄后就可以搬过去住了。
明明就是享受荣华富贵的命,偏偏却要操天下大事的心。
春祺无奈又心疼。
自家小姐常常处理隐阁的事情到深夜,眼睛周围都有了黑眼圈。
“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睡了。”
鱼云影以前叫冬宁收编一些无家可归的人,此时已初见规模。好好训练,将来未尝不是手中一把利器。
她眼神随着飘忽的思绪飞出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夜空。
院中的几株桂花已经冒出蕊芽,叶尖儿在月色下泛着点点珠光,清香宜人。
夜色靡靡,月光流转之间,一株桂花树无风无雨地摇了摇。
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淡淡的桂花枝的树香袭来,静谧无声,宛如画师手下绝美的画卷。
鱼云影怔怔的看着他……
心里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开出了朵花,她有点儿开心,紧接着花儿越来越多,仿佛要把她的内心的喜悦撑得满满的,让她无处可逃。
那黑影稍微一顿,朝她走来,越来越近。他仿佛闻到了她身上的花香味,眼眸里的人儿越来越清晰,如夜里的露珠,灼灼发亮。
“瑶瑶……”褚天光隔着窗将鱼云影抱在怀里,深深的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鱼云影心头一抖,湿热的呼吸萦绕在她脖颈,混着酒香。他微热的脸颊贴在她耳畔,清清摩擦着,结实的手臂牢牢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胸膛起伏不定。
雨后的夜晚,怎么还那么燥热呢……
“明之哥哥,进来说话。”鱼云影有些面红耳赤,还好刚才叫春祺下去了,此时房间也没人。
褚天光轻轻一跃,翻身进了屋子。
房间里干净清雅,炉上还温着一壶茶,“咕噜咕噜”往外冒着气。
鱼云影往褚天光手里递来一杯热茶:“哥哥,先解解酒。”
褚天光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鱼云影听到俞莲和江归晚的密谋的事情后,气不打一出来,怒道:“欺人太甚,早知道我非撕了她们不可!”
褚天光连忙箍住她的身体,在耳边呢喃:
“瑶瑶,虽然我们从小订下来婚约,但哥哥在长安的名声确实不堪入耳,你若是……”
褚天光垂下了头,略有苦涩的笑了笑。
还没等他说完话,鱼云影踮起脚尖,双手揪住褚天光的衣襟,对着他的嘴唇毫不犹豫的就亲了上去。
她亲过去的力道坚决而凶狠,以至于褚天光这般高大的身形都被她一下压到墙上。
“我估摸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呢…。”她眼神微红,心里气不过褚天光说这样的话,一把把他往墙角摁过去。
两人唇齿相依,褚天光喉咙不由的发出一声闷哼。原本僵硬的身体,终于卸下了力道。
与此同时,鱼云影感到自己紧贴着某人,感到了他身上的变化。
“哥哥,你真舍得我?”鱼云影媚眼如丝,又凶又娇的撩拨道。
鱼云影听不得他说出任何离开自己的话,哪怕是为她好,她不乐意就是不可以!
“舍不得,一辈子都舍不得,哥哥不许你离开……”柔美的女声,带着些许情动的沙哑,酥麻的像一双手勒住了他的脖子,褚天光只觉得不能呼吸,艰难的从喉咙里吐出这几个字。
一股热意从下腹窜了上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