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雕花的柜子上,案桌上的花瓶插着一支含苞欲放的腊梅,地上烧着炭盆,温馨而暖和。
不久,春祺服侍着鱼云影躺下道:“姑爷传了话过来,夫人不必等着,累了就小憩片刻。”
鱼云影确实有些乏了,点了点头,看着软枕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许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鱼云影还没转醒,外头传来了动静。
一直守着鱼云影的夏安去开门,一开门,看见的就是小厮扶着褚天光走了进来。
“哎?”夏安一怔,“姑爷这是喝醉了?”
鱼云影此时也睁开了眼,闻言,坐起身来,小厮扶着褚天光到床榻边坐下便离去了。
春祺夏安见褚天光进了房,便也告退一声,出了房门。
“怎么喝了这么多啊?”鱼云影有些担心,只见褚天光头倚着床头,眼睛紧闭,神情倒还好,并不见痛苦,不过瞧着,却似不胜酒力。
这人喝醉了的时候,也很安静,既没有撒酒疯,也没有乱说话。只是靠着床头似在假寐。鱼云影推了推他:“夫君?”
见并无反应,她又伸手在褚天光面前晃了晃,他仍是安静的闭着眼,鱼云影舒了口气,心道褚天光果然是醉了。
行吧,鱼云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探身去看。
褚天光闭着眼睛的时候,睫羽乖巧的垂下来,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暗影,如细小的蝶翅,鱼云影看的心痒痒的,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褚天光眉头微微一蹙,她忙缩回手,还以为他醒了,又过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胆子才渐渐大了起来。
看着倚着墙头的男人,恶向胆边生,嘴里小声道:“这样漂亮的人,如今就落在我手中了,这种百年难得的机会,不为所欲为一下,都对不起我自己。”她一边说,一边去解褚天光的扣子。
喜服一层又一层,像是包裹严实的冬笋。屋里闷的慌,她见褚天光脸色有些微微发红,想来是被热的,打算帮忙将他的外衣脱掉好上塌,今日就早些歇了。
谁料到这扣子竟然也繁复的很,仿佛跟她过不去似的,解了半天,才解开一颗,正要去解第二颗,忽然间,手被人抓住。
鱼云影小嘴微张,讶然的抬起头,对上的就是一双清绝幽深的黑眸,他声音暗哑而厚重,似有调侃,“那么,夫人打算如何对我为所欲为?”
这人目光里尽是清冷,没有半分醉意,鱼云影惊讶道:“你没醉?”
褚天光勾了勾唇:“一点点。”
“我信你个鬼!”鱼云影心里想着,他这模样分明就是从头到尾都醒着,还装的一脸无辜的模样。
鱼云影吐槽着,瞬间泛起桃花般的笑容道:“夫君醒了就好,也省的我亲手……”
没等她说完,他抓着鱼云影的小手,手指在她掌心画着勾勾,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夫人说来听听,怎么个为所欲为法?”
鱼云影挣了一下他的手,没挣开,眼神一变,慢慢起了温度“我就是……看你穿的太多,帮你解两颗扣子……”
“是么?”褚天光扬眉,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是想占我便宜?”
鱼云影吐气如兰,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心里道:“这厮怎么如此厚脸皮了……”
“便宜嘛,自然想占的,就看世子给出多少诚意了。”鱼云影小手勾勾,一寸一寸的从上往下。
褚天光喉头滚了滚:“夫人倒是坦荡。”他幽深黑眸里,似藏有浅淡笑意,
鱼云影媚眼横斜,在满室灯火中,如夜间的精灵,身上的馥郁的梅香和他衣裳中的檀木香气混在一起,令人心醉。
“那么,将军便请束手就擒吧”
他的腰带,被她的小手慢慢的从腰间抽出。
鱼云影没说话,只垂眸俯首,手停在了半空,又轻轻落下,一点一点认真地沿着她的指间往下剥,最终,俯下了身。
夜深人静,有人按抑不住,声音发颤,幔帐瞬间滑下,遮蔽了帐里良宵。
月色绵绵,星似急雨,红烛香暖处,岁岁有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