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一出现,偌大的坤宁宫正殿中立即充满了一种冷峻威压的气氛,所有的人都深深扣下头去,只有萧元漪硬着脖子,强装镇定地盯着地上被打开的头颅。
景程还是礼貌地行了礼,弯腰道:“皇后娘娘,您身边的公公怎么回事?三天两头地往东宫跑,卑职没办法,只能把他们再送还给您了”,
萧元漪面目扭曲,像是要把牙齿都咬碎了吼道:“李参将倒是生了你这么个好儿子,纵使皇帝再如何,本宫也还是皇后!本宫的琰儿也还是五皇子!太子想干什么?造反吗?!”,
景程的嘴角微微上扬,做礼的手放下来道:“皇后娘娘,现在手里还有多少牌,您心里清楚就行,反正你来一个,我替太子杀一个,来两个,我就替他杀两个”,
萧元漪笑出声大叫道:“你这条狗,还真是称职又忠诚,那种怪物,你以为,他当得了皇帝吗?哈哈哈哈,不自量力!”,
景程没再说话,眼前的庸态女人,让他感到反胃,行了礼就匆忙出了殿。
夙云宸早早散了朝,褪下朝服换上了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了最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这会儿正低着头翻着书。
旁边的座位上坐着坐姿随意的男子在说话,
男人一身云缎锦衣,五官俊美,唇瓣含笑,折扇摆动间,难掩贵气风流。
景程入了殿,冲夙云宸行了礼,又看向男子喊道“见过滕王”,夙然摆了摆折扇,算是要他免了礼数,
“如何?”堂上的男人开了口,
“殿下果然料事如神,我一走她就宣了五皇子,五皇子便立马动身往丞相府去了。”
夙云宸没有表情,像是对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意外。倒是夙然眼睛睁大了起来,
“丞相府?商无珏啊,他都离政多久了,找他有用?”,说完夙然就笑出了讽刺的声音,“商无珏恨不得离远点,那个女儿送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找他?笑死我了”,
夙云宸翻书的手顿了顿,他想起了那晚的畔湖,那晚遇到的人,还有那条包在他手上的帕子,尽管自己的手根本没伤,帕上的血也不是他的……但一想到那条干净的帕子沾过那些恶心人的血,夙云宸的眸子暗了下来,虽然已经洗的很干净了。
“商无珏虽离政多年,但凭他在朝堂上常年的威信和人脉,确实是拉拢的最佳选择”,
夙云宸继续翻书,突然想到什么事看向了夙然:“最近不要瞎折腾,孤派个人跟着你,出门都要带上”,
夙然想都不用想哥哥说的折腾是什么意思,大方回道:“你派个人?谁?长得好看吗?”,
景程无语道:“滕王殿下,我家殿下的意思是派人保护你……这怎么还有长相要求呢?”,
夙然又摆了摆折扇傲娇道:“我不要!长得不好看的我带不了…”
夙云宸喊了句玄姬,从殿外走进来了一个韶龄女子,
她容貌极美,眉目深刻,宛如雕刻,秀发简束,任其凌乱,仿佛纯金细丝,长可委地
细眉斜飞入鬓,自然流露出勃勃英气
夙然愣了一下:“???你!你你你,你不是潇湘阁那个舞姬吗?”
玄姬没理会,对着夙云宸毕恭毕敬地行礼,
夙云宸点了点头,朝着夙然瞪道:“你不是跟孤说你没去潇湘阁了吗?什么时候又去了?”,
一时知道自己暴露了的夙然收起扇子,尴尬地笑了笑,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又说:“不是,哥哥,你别转移话题,虽然她现在换了身衣服,把头发扎了,但是,我肯定没看错,她就是那个舞姬!”
“滕王殿下没看错”玄姬对着夙然温柔道,
夙然又愣了一会儿,把目光移到了夙云宸的脸上,
“所以我每次去潇湘阁你都知道是她报的信?”,
滕王终于聪明了一回,他觉得被欺骗了,心情十分不爽。
“她是金影卫,进潇湘阁是提供孤想要的消息,从今天开始,她要跟着你,舒妃在皇帝身边,暂且安全,萧氏急了可能会对你下手,有她在孤会放心”,
夙云宸合上了书,疲惫地摆手“都下去吧,”,
夙然还想再问,但哥哥现在看起来不太好惹,肯定不会吃自己撒娇这一套,只能蔫蔫地往殿外走,出了殿,发现后面竟真跟了条尾巴。
一想起玄姬第一次跳舞,自己看上她然后开始一系列的脸皮厚操作,夙然真的很想撞墙!!
“额……你不用跟着我,我会再找机会跟皇兄说的”
“那就等说了卑职再走”女子娇媚的声线没有犹豫地直说,完了,更想撞墙了……
丞相府内书房,商无珏愤恨地拍了桌子,大声对着眼前的人呵斥道:“五皇子!老夫退政多年,对这些事早就已经无所谓,如今你竟有这种想法!老夫不可能与尔等同流合污!”,
眼前的男人站着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