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初衷,居庙堂或远江湖都要知险恶不作恶,刚强不屈。
一个大庇寒颜,一个忧民思乐。无论是前朝的祁安还是如今的祁安,都真正做到高风亮节体恤民情。
闻人兰对祁庇颜的好感很大部分来自于祁安,后来两人相处,闻人兰发觉祁庇颜十分像祁安,甚至比祁思乐还像。
“昨日我被吓到,父皇突然将我们并称,还好你反应快。”闻人兰不知从哪掏出小竹扇,边说边给祁庇颜扇风。
祁庇颜含着金汤匙出生,幼时被呵护的好,长大后奇怪得很。怕热怕冷,热天脸颊汗流,冬季在屋里也要穿狐裘,若不穿经风一吹就要病倒。
祁庇颜抢过扇子,在闻人兰面前殷勤地笑,“阿兰,好不容易休息,我伺候伺候你。”
闻人兰爽朗大笑,“好。”
进入欢颜居,闻人兰就看见太二爬上树摘果子,鱼丽和忧四在树下用衣裳去接。
“这是?”闻人兰错愕。
祁庇颜抬头看一眼,叮嘱小心就拉着闻人兰进屋。饭菜备齐要是凉了就不好吃,她想好好招待闻人兰。闻人兰还言自己瘦了,明明她才是,脸都小了一圈。
“将军留给我的侍卫,有趣极了,有了他们我的院子总是热热闹闹。鱼丽也喜欢玩,正好来人陪她玩。”祁庇颜说。
“你喜欢的菱角,还有蹄筋。”祁庇颜拢起袖子,桌子太大她只得起身,“糟肉,鱼肚,来,吃个鸡腿。哦,对,还有蟹。”
祁庇颜对下人低语,“将我煨的汤端上来。”
闻人兰盯着自己面前盘中堆成小山的食物,感慨祁庇颜的用心,很多菜都是她曾经喜欢但在军营吃不到的。时间久了,见得多了,也不再喜欢山珍海味。
“小颜,谢谢。”闻人兰眼睛闪亮,“我会全部吃完的。”
待四物汤端上桌,闻人兰先替祁庇颜盛了一碗。
“木樛要是欺负你你就找我,身边都是他的人可不行,要是他监视你限制你怎么办,我明日给你送来人,你有事就和我写信,多远我都会赶到。”闻人兰盯着祁庇颜喝下一碗汤,连忙又盛了一碗,“希望他待你好。”
祁庇颜胃口小,早晨等闻人兰时吃了几块糕点,又被强制喝下一碗汤,属实一点都吃不了了。她拦下闻人兰给她夹菜的手,默默看着闻人兰吃饭。
“他对我很好,是才相处几日就能察觉出的好。你送人来算什么事,被发现了要被弹劾勾结朝廷命官,你的殿前司还要不要做了?”
屋外声音渐弱,忧四他们摘完果子洗净后进门,挑了几个好的放在桌上。其中太二还傻傻地笑,唇齿都被汁水染红,“很甜,大人和夫人尝一尝。”
祁庇颜见怪不怪,拿起尝了一个,“多谢。”
忧四见闻人兰还有话要说,拉着太二下去。待他们走后,闻人兰才指着他们言,“你…你不管管?”
如今就敢随意闯入主子的屋,那以后有什么要事被偷听了都不知晓。
“你之前在军营,会讲究尊卑吗?要是如此,你可是公主的身份,那将军的军令对你有何用。”祁庇颜剥开莲子外皮,放入闻人兰一旁的小碗里。“出生入死的将士,我自愧不如。”
闻人兰哑然。
吃完,祁庇颜将闻人兰带入自己闺阁。这里的交谈才重要,不能让外人知晓。
“夕揽境粮草被烧,他们钱粮官是谁?”祁庇颜不好问父兄,以她的关系又找不到其他人打听,正好闻人兰有空。
闻人兰托腮冥想,“卫理。”
“卫理?我没听过这个名字,也是,在边疆处做小官,想来父亲口中也不会出现他的名字。”
说起这个闻人兰来了兴致,她降低声音,俯身贴耳,“不,他很厉害。秋闱中举人,在所有人看好他时,春闱未上杏榜。”
祁庇颜点头说:“多有长途跋涉后水土不服或紧张的人考不好,成为举人初备入仕资格,这样想来这个官职对他来说倒还不错。”
闻人兰声音更低几分,“不,他该是经元。试卷不糊名,其中就有考官徇私舞弊。后来要求糊名,这种事少了很多。”
祁庇颜想到这就很心疼,寒窗苦读多年的学子为抱负踏上漫漫考试的路途,结果得知无论在何时他们不过高官眼里的蝼蚁,他们的机会用来给旁人铺路。星霜变迁,卫理一类人就似精卫填海的石子,沉入海底杳无踪迹,无人记得,就算记起也只能和祁庇颜一样感慨世道不公。
“我常听父亲言世道不公,但我们对于那些真正不公的人来说就是留下伤害的那群人,我自怨自艾,对不住他们。”祁庇颜垂下头。
闻人兰继续言,“他中举那年已经二十有八,早已成婚,听闻还有一个孩子。”
听闻人兰透露越多,祁庇颜愈发觉得不对劲。闻人兰好像有备而来,知晓自己要问什么似的将事情和盘托出,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祁庇颜逼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