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明白云悠然此时此刻的表情绝不是不想看一部剧这么简单的原因,想必是发生了什么。
她不是大吵大闹的性格,不是无理取闹的性格。从小养成对父母的顺从导致现在即便有不满也很少大吵大闹,真的大吵大闹就是彻底寒心的时候了,最初顶多生闷气甩脸色不吭声。但其实,不吭声并不能代表服从,对于秦淮来说这种冷暴力比无期徒刑还难受,简直钻心挠肝。
比如现在,秦淮毫无头绪地看着她默默掰开他的手,说走就走,……以至于,十分钟过去了还没回来。
秦淮垂眸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大手一拍大腿,立马起身迈着大步往洗手间方向走去。只见洗手间赫然敞开的大门,脚步一滞,秦淮往旁边的阳台门移了脚步,果不其然,云悠然手里拿着铲子和水壶,蹲在一盘长势不一的多肉面前,模样认真地观赏着。
对,观赏着。
手里的水壶和铲子毫无作用,像是拿着就有了底气一样。
秦淮心里咯噔一下,看样子确实发生了什么事。他开口打破安静,他边走过去边问:“怎么跑来阳台了?”
听到了声音,云悠然知道秦淮找来了,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开诚布公、坦诚相待。于是她头也没回,只幽幽说道:“这些多肉比那剧好看。”
起初只是一棵多肉,还是在花草市场买蝴蝶兰时卖家送秦淮的,他都没当回事。后来见云悠然喜欢,秦淮带着云悠然去花草市场挑了一批多肉的幼苗,现在养在云悠然面前的长玻璃盆栽里面。
秦淮垂着眼睑在云悠然身边蹲下。云悠然放下手里的铲子,声音有些闷着说:“期末了,学校事情多,可能没什么时间过来了。”
秦淮将她碎在眼前的齐肩短发别在耳后。一个月前应她的要求将及腰的长发剪下捐给了有需要的人,秦淮轻声说:“好,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云悠然欣然接受秦淮亲昵的举动,实际上心里从来没抵触秦淮的肢体接触,在这段时间的相处自然而然的习惯了。
云悠然复杂地盯着眼前的多肉没说话,脑海里盘旋着昨天在黎清秋手机看到的照片,那是两张夜市小吃的照片,出自于云悠然的手。
那是秦淮第一次带她去夜市,第二天还拉了肚子,第三天秦淮做饭给她送到学校的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
但黎清秋说是在鹿鸣微博保存的照片。
云悠然喜欢鹿鸣的直播,喜欢听他唱歌,广播剧和微博没有关注,甚至连微博都没有下载。她不信这是鹿鸣微博的图片,直到黎清秋打开鹿鸣四月八日晚上六点十五分的微博,那是一条调休通知,文案下面赫然放着的是云悠然拍的小吃照片。
云悠然当下愣住了。
黎清秋没注意云悠然的失态,接着递手机过来给她看鹿鸣“互联网嘴替”的短视频——一道清脆的少年音不客气地怼道:“说话挺脏啊,上厕所没擦嘴吗?”“别说我当面骂你,你要是听不清我还能刻你碑上。”“会说话就好好说,不会说话就跟狗一桌。”“真是乌龟掉盐缸里,”给你这个小王八闲完了。”“那个下水道没关好又让你爬出来了。”“真是面子给多了,以为自己像个人了。”“脸就一张,你就不能省着点丢吗?”“你家是住八卦图上面吗?这么阴阳怪气。”“看不清自己,家里没镜子总有尿吧?”“东边不亮,西边亮,憨批啥样你啥样。”“没文化可以学,长得丑可以整,你心眼坏真是没办法。”
黎清秋是鹿鸣的啐人粉,经常给她分享一些鹿鸣啐人的短视频。
“……”
云悠然内心很复杂。
想象不出来秦淮骂人的样子,她还没见过秦淮骂人。直播的鹿鸣不一样,即便比火之前收敛了很多,但被惹毛他一样不客气该怼的怼。
云悠然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吐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望着秦淮问:“秦淮,那个……你陪了我这么久,还没听你讲过工作是什么呢?方便说一下吗?”
秦淮拿起铲子的手一顿,又将铲子放在地上。现实生活中除了带入行的师兄、林宇飞和黎林,没人知道他的职业,对父母和江南他们只是说唱歌的而已,连秦中刚和游英也只知道个大概是搞录音唱歌的而已。
云悠然不喜欢咄咄逼人,更不愿成为这样的人,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无论如何答案是什么,她都尊重秦淮的选择。
只静静等待秦淮的答案。
没有再出声追问。
“啪”一下,地上的铲子被秦淮掸到了角落,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牵起云悠然的手说:“走,给点东西你看看。”
他边走边问:“知道什么是广播剧吗?”
虽然她不听,但蹲鹿鸣直播间这一年,她无数次听上提问板的姐妹安利鹿鸣的广播剧,还有鹿鸣的榜姐黎清秋的功劳,潜移默化的让她懂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云悠然微微点头,“知道。”
秦淮:“知道什么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