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它施了法,身体能多留一些时间,毕竟它造的孽还没有偿还。”
大華将花栗鼠递给小满,小满捧着花栗鼠的尸体好奇地问:“看着是一只小花栗鼠而已,它犯下了什么错啊,值得被冻住身体?”
大華解释:“这是唐乐。”
东方满手一抖,她又想起来南麑在自己面前蜕皮变成唐乐的那一幕,那成为了她忘不掉也抹不去的噩梦,经常在半夜把她吓出满头冷汗。仔细看这只花栗鼠,毛色确实跟唐乐一样是焦糖色,大華看出她的恐慌,他贴心地扶住女孩的肩膀,解释道:“别害怕,他的神识已经被噬魂魇抽走了,现在你手上的这个只是一个空壳。”
第五真神秘地笑着补充:“一具特殊的空壳。”
“师父查了这家伙的生录簿,它本身就是这么一只普通花栗鼠,在几年前封印薄弱的时候无意中闯进了这里。噬魂魇抓住了路过的它,根据记忆里的花卷用它幻化出了唐乐。因为噬魂魇想要借着你的身体复活,这家伙才三番两次地在暗地里挑拨你和同学们的关系,引你来这里。”
大華顿了顿,他厌恶地看着花栗鼠,平复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在接你来学院的时候,你在海晏市码头遇到好多次危险,而这家伙却几乎每次都不在场,那都是他故意的。”
小满的眼睫惊讶地抖了抖,她问大華:“这么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噬魂魇要占用我的身体,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故意害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他自己的脚吗?”
第五真一阵见血地补充道:“因为他嫉妒你。”
“作为创造出自己的噬魂魇,他是很崇拜他的。可是噬魂魇在乎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已经死亡的花卷。他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个连替代品都算不上的赝品,所以一直努力地去完成噬魂魇布置的任务,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表现让创造自己的神明真正看自己一眼。可是在他拼命努力的时候,却半路杀出来一个你,在得知神已经将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你身上的时候,他自然会嫉妒,所以这只花栗鼠才会三番两次的针对你,给你使绊子,甚至想除掉你。”
“他害怕我会分享走神明对他的爱吗?可是如果那些爱是因为花卷才产生的,那他从头到尾不就是个可怜的棋子吗?”
东方满看着手心里的花栗鼠,心里五味杂陈。大華再一次按住她的肩膀,少年目光灼灼,眉目坚毅似铁,“阿满,别太心软。不管他有多不得已的苦衷,多凄惨的故事,从他选择害人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抛弃了自己。丢了自己良心的破烂不值得同情。”
东方满咬牙,她心里回恒着南麑在自己面前蜕了皮变成唐乐的一幕,师傅和阿花的话已经让她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想到那个纯粹圣洁的少年,东方满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师傅,你们不用隐瞒我了,大胆告诉我吧,南麑究竟出什么事了?”
第五真和大華惊讶地抬起头。
小满托着花栗鼠的手不停颤抖着,风吹过来,长长的发糊掉了女孩的眼睛:“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多少能看得出来南麑肯定不简单,他和你们应该是认识一些的吧?所以告诉我吧,他到底怎么了?我这么久没看到他,他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这家伙对他做了什么?”
手心里的花栗鼠因为她颤抖加剧眼看就要掉下去,小蘑菇们担心地跳上来抱住了她的手指。它们软软地小声叽叽叫着,想给这个女孩一点安抚,可是显然没什么作用,于是只好转过身扶稳了那只已经死掉的花栗鼠。
第五真吸了一口烟,他翻转手腕,将烟雾吐向掌心。袅袅的白色烟雾中,明亮的卷明珠凭空出现。
“满,别急着难过,他在这里。”
小满带着泪眼抬头看过去,卷明珠中好像有东西。她擦干净眼睛,看到那是一只白色的鹿,浑身雪白无暇,模样仙气飘飘,像由气构成的一样,现在正盘着身子在里面沉睡。
“这是?”
她好奇地问,第五真看着她红红的眼眶,苦笑了一声后解释道:“这就是南麑的元神,他是我座下的首席弟子,真身是一只鹿蜀。我自一座偏远的山头收他入了门下,当时他还是一只混沌的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