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多,门被夏樘打开了。夏殷下意识看过去,第一下是看见了夏樘,没过多久就看见了站在他旁边的小男孩,说小也不小,胖的离谱,夏殷在心里这样形容。
她记性不错,认出来那是谁了,突然就想起了一些事,脸上挂着的笑容逐渐开始薄凉。今天一天她运气都不好,上午林青澹来了,下午有人把张武带到了她面前。
张武,夏殷小学时的低年级校友。他俩的事起源是林轻磬从法国给夏殷带回来的一个桌面小摆件,张武看见了,趁夏殷不在的期间拿走了。夏殷回来后发现了问他要,那天是家长会开完了,林轻磬叮嘱了夏殷几句就走了,张武奶奶还没走。
张武死死攥着那个玩具:“我的玩具你要什么要,还要不要脸了啊。”夏殷试图拿回来,那时候的夏殷就已经很好看了,再加上学习好经常被学校夸赞。
他大叫,“来人啊夏殷抢东西了!来人啊!快来人啊!学霸也不讲理了!”
张武奶奶是第一个到的,她护孙心切再加上本身就看不起女生,尤其是比自己孙子强的女生,于是直接把夏殷逼到楼梯处然后一下推下楼梯,学校的楼梯都很陡,夏殷一下子摔晕了。
见如此,她骂骂咧咧的拉着张武走了,嘴里依然有着不干净的话语。直到上课时,人员拥挤上楼,一位老师看见楼梯处许多人围着过去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血。
夏殷的班主任通知了林轻磬到医院,夏殷头部缝了几针,又待了一个月才出院。林轻磬担心夏殷被同班同学欺负,于是私下找了张武家人。
跟张武关系不错的夏殷班里也有,他和那几个人说了说,几个人到班里疯狂说着夏殷的黄谣、孤立夏殷,有一天上课,正巧被夏殷听见了几个词。
人对背地说坏话这种事天生就很敏感。
她听见那几个词语的第一反应就是再说她,夏殷攥着书的手忍不住的发抖,她让周围的人“帮忙”听听那几个人在议论什么,然后某个周末故意和林轻磬闹别扭,随后被林轻磬质问时说了出来。
这件事后张武和那几个人被退学,夏殷再也没见过,那时候她想永远也见不到了,她永远摆脱了。班里的女生和她关系越来越好,对她很好。或许是因为能共情吧。
夏殷活动了下嘴周肌肉,看向了林青澹,林青澹毕竟是余家这么多年疼出来的,他没有夏殷那么多顾忌,看着男生直接冷嘲热讽:“看来这夏家是养不起你这个娇小姐了,我马上去给我爸和他商量商量。”说着,他转向看夏殷。
夏殷索性靠在沙发背上,抱着手臂和林青澹一唱一和,“行啊,反正我假期还有段时间,你跟舅舅说下,我去那边呆段时间。”脸上还挂着讥笑,说完她起身走了,转身时给张武白了一眼。
林青澹弹弹衣服上的“灰”,看着夏樘:“明天我就走。”夏家即使这么多年在京都横行霸道,但要是真的论实力,余家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能碾压,不论夏樘平生用了多大心机,暗算了多少人。
林青澹身上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和傲不行的性子都是余家惯出来的,他知道自己无需畏惧任何人,无论对方比他大多少辈。
这是个论背景的时代。
晚饭时林轻磬慢悠悠的转回来了,一早时她就和夏殷说自己去找徐梵。夏殷看着一楼的钟,刚好十个小时。
餐桌上,夏殷刚夹了一块青菜就看见张武满碗的肉。林青澹将嫌弃的转向夏殷,后者摊了摊手。林轻磬也在一旁皱眉,她在心里盘算着夏殷多久会动手。
他还是在无休止的夹紧自己碗里,排骨汤里的排骨已经快没了,边吃还边喷着饭,“别动。”是在说林青澹,他一张口满口的肉。夏殷从开始到现在就没见他吃一丢青菜。
她猛地起身,吓林青澹一跳,端起走到张武座位旁看了眼,那排骨汤已经不太烫了。
端起,没等张武做出反应,一碗汤全泼他身上,张武的家人看夏殷走来时陪着笑,现在也是笑不出来了。夏殷倒是笑了,歪了歪头问那二老,“你们怎么不笑了?”
张武突然反应了过来,情绪激烈:“你他妈有病啊!”夏殷笑得更开心了,有意漏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重复着他的话:“你、他、妈、有、病、啊。”
张武反身就要和夏殷动手,武这方面是她从未涉及过得,但张武浑身的肉自然没有她灵活。
她拽着张武的头发,彻底不再顾及脸面,将那颗头向着椅背的一个角砸去,直到椅子被砸到。
林青澹听见夏殷说:“我想你早该忘了,忘了那年你带头让他们造我黄谣,忘了那年你只是不愿意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于是她把我大喊着叫我出门推下楼梯,让我滚,说我傻逼玩意。我想你早就忘了。”
“我想,像你、你奶奶这样的人怪不得一辈子只配待在一个臭水沟里发臭、腐烂、直至死亡。”
那是林青澹听过夏殷说过最恶毒的话。
“自己几斤几两没有点数,形容你都不能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