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末把拖延的进度赶上,这周唐笑轻松了不少,下午也没加班,到了下班时间,就背上小包包往地铁赶。
排了两分钟队,唐笑跟在顾云深身后上了同一节车厢。
不是唐笑刻意跟着,这一节离公司那边的地铁口最近,离家这边的地铁口也最近。
唐笑照例漫无目的地观察着形形色色的乘客行为动作表情姿态,看着看着,目光就往顾云深的方向飘。
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脸上一贯没有多余的表情,但脸色比平日里白了一个度,以往红润的嘴唇此刻泛着白,右手放在胃的位置,表面上是不经意搭在上面,实际上根据衣服褶皱的纹路一眼便看出掌跟在用力按压。
难道是总裁们的传统——胃病?
唐笑从低头玩儿手机的人群中挤过,靠到顾云深一侧,小声问:“老板,你没事儿吧?”
“没事。”
“哦,那你没事儿就吃溜溜梅。”
这句话说完,两人都愣了。
唐笑懊悔怎么就突然脑子短路,鬼使神差来了这么一句,她揉着鼻子,脑袋飞速地转,一瞬间想了100个话题,张口就准备将这尴尬的局面囫囵过去,顾云深突然出声:“为什么要吃溜溜梅?”
按唐笑对顾云深的了解,他应该不会搭理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才是,突然听到这个问题,她怔了两秒才开口:“你居然不知道这个梗。可能是你年龄大了,不知道年轻人的梗,溜溜梅这个梗最近特别流行的梗……”
为了解释得更清楚,她低头从包里找出手机,在抖音搜索溜溜梅的广告。
低头这个动作,让她错过了听到她说年龄大时,顾云深慢慢拧起来的眉头。
唐笑回到家时,唐山海刚端出最后一道菜,林巧坐在餐桌旁招呼唐笑快去洗手吃饭。
唐笑摆了摆手:“妈,你先跟我来一下。”
“怎么了?”林巧不解。
唐笑解释:“我老板的胃好像有问题,麻烦你来帮忙看看。”
顾云深嘴上说没事儿,可他那脸色,那掌跟按压胃部的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儿的样子,还是让老妈看看比较保险。
林巧摊手:“我是心外的。”
唐笑上前拉她:“哎呀,你不总说以前你轮转的时候消化科主任非常看好你么,看看小胃病,对全世界最厉害的你来说应该只是小问题吧。”
见宝贝女儿哄着林巧去对给对面的花心大萝卜看病,唐山海把拿在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放,不满道:“我未来的女婿一定不能是小白脸。”
唐笑揉了揉鼻子:“你懂什么,那是我老板,现在是他最虚弱、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我得趁虚而入,让他对我留下好印象,这样才会给我升职加薪,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嘴上是这么说,唐笑其实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顾云深一个人孤零零地生病了挺可怜,又是老板又是邻居,能帮一点是一点。
唐笑拉着林巧一路往对门走,后面跟着一个插着双臂监督两人的唐山海,女人都喜欢看脸,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得跟着,随时提醒这两个女人要清醒。
七点过的时间,太阳已经落山,天慢慢暗了下来,屋子里没有开灯,除了靠近阳台的部分还勉强能够视物,其他地方已经笼进黑暗中。
顾云深独自一人靠在沙发背上,右手掌跟死死地抵着抽痛的胃,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敲门声从疼痛中拉出,原本不想理会,可那一声声的敲门声像是敲在他本就疼痛的胃上,让人加倍难受,只能无奈地起身。
门被缓缓打开,走廊上的光在这一瞬间争先恐后地跳跃进门内,照亮了玄关一小块的位置,也照亮了从黑暗中走出的顾云深。
此时顾云深的脸上早没了几秒钟前还尚在的痛苦,如果不是略显苍白的脸色,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什么事?”
顾云深沙哑着声音问。
“老板晚上好,我看你胃不舒服,让我妈来帮你看看。我妈可是济华医院的心外一把刀,别人想让我妈看,得提前一个月挂号。”
顾云深一怔,随即果断拒绝:“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唐山海在一旁说风凉话:“看吧看吧,你们的好心别人不领。”
唐笑也不反驳,只是出其不意地抬手戳向顾云深胃部。
原本就痛得不行的胃,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物理攻击,顾云深痛得直皱眉,右手迅速捂上疼痛加剧的胃部。
唐笑挑眉:“你还是三岁的小孩子呀,生病了还要逞强。”
说着,也不给顾云深再次拒绝的机会,推着人就往屋里走,见黑漆漆的一片,还体贴地按亮玄关旁的开关。
唐笑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第一次看清顾云深家里的样子,和他本人的性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