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然得我自己载回家。”顾云深眼含笑意地扭头看她。
婚车队伍沿着主干道驶向窗含西岭,很快便到家门口。
唐笑搂着顾云深的脖颈,抬头张望,古色古香的大门口不知何时挂上了两个大红灯笼,添出几分热闹。
原本空荡荡的门楣多了个牌匾,龙飞凤舞写着“不记年”三字。
唐笑莞尔一笑,头往顾云深怀里靠了靠。
顾云生脚步不停,推门往里走。
山清水秀的庭院此时换上另外一副面貌,被耀眼的红色装点地喜气洋洋,连脚边的小路灯也系上漂亮的红绸。
平日里幽静的庭院骤然热闹起来。
顾云深步伐不慢,不过片刻,就行至客厅。
唐笑已经做好客厅焕然一新的准备,但没想到会新得如此彻底——她完全找不出客厅原来的痕迹。
电视机、电视柜、沙发、茶几、摇摇椅等完全不知所踪。
原本电视机的位置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漂亮的红绸房顶垂落其两侧。
一张不大的檀木色桌案贴墙靠在下面,左右两边同色明式玫瑰椅。
活脱脱一个从古代穿越而来的婚礼现场,唐笑原本期待婚礼的心此时更加迫切。
没容唐笑细看,顾云深已经抱着她走上楼。
将人轻轻放到已经换上红色四件套的床上,顾云深柔声道:“你先休息休息,稍后还要迎宾。”
唐笑点着头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尾不远处那两根相当抢眼的蜡烛上,她好奇地问:“那是什么蜡烛,怎么那么粗?”
“是龙凤花烛,”顾云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凤烛有些许歪,上前将其扶正,“今晚要燃上一夜。”
唐笑了然地点头,目光移向顾云深的背影上,她的顾叔叔穿这婚服可真好看啊,只是一个背影,便叫人忍不住拽上一句,当真是挺拔如芝兰玉树,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唐笑“啧”了一声,顾云深回头看他,唐笑捧着脸道:“要知道你穿汉服这么出挑,我早该给你安排上的。”
“是夫人纹样选的好。”顾云深笑着坐到床沿边上,信手整理起唐笑覆在被子上的衣摆裙摆,“前几天取衣服时,张黎说当时看你选纹样那么繁复,颜色那么复杂,觉得做出来肯定不会出彩,可几位绣娘加班加点绣成后,坊里的师傅纷纷叫好,说这纹样热闹欢腾又搭配和谐,很有韵味,做婚服是极好的。”
唐笑傲娇地仰起头,“那是。”
随即又赶忙伸手扶头上的凤冠,这凤冠可真重,脑袋随便动一动就感觉要掉下来的样子。
“不对,”唐笑扶凤冠的手突然一顿,“你刚才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
顾云深不明所以,但还是耐心地回答:“坊里的师傅纷纷叫好,说这纹样热闹欢腾又搭配和谐,很有韵味,做婚服是极好的。”
“再前面一点。”
顾云深试探道:“几位绣娘加班加点绣成后?”
“你说这婚服是绣娘们手工秀的?!”唐笑难以置信道:“锦悦坊的老板会亏死的吧?!”
顾云深立刻明白过来她的意思,笑了笑没说话。
唐笑多聪明的人,见顾云深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颤巍着声音,“你别告诉我这婚服的价格是六位数……”
她那时候发消息问顾云深是不是几万块,他给出否定答案,几位绣娘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手工费都不止四位数,答案只能是她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
顾云深不置可否,只是说:“你喜欢最重要。”
四位数的婚服突然变成六位数,唐笑再没方才坐下的随意,赶忙直起身,将压在身下的衣裙理出,颤着手抚摸其上的纹样,“我还说李瑶傻,我才是真的傻。”
刚有低头的趋势,头上的凤冠又开始提醒它的存在,唐笑下意识伸手去扶,手指碰到金属冰凉的触感,她一个激灵,目光缓缓转向一旁的顾云深,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里充盈着惊恐,“这凤冠不会真是黄金做的吧?”
做工如此精巧,工费得多贵呀……
顾云深点头。
唐笑人傻了,“这些都是一次性的,过了今天就只能放在柜子里积灰啊……”
唐笑家虽是医学世家,家境不差,但到底还是普通人家的女儿,现下陡然听到一件衣服一个头饰就去了几十万,整个人完全处于震惊之中,接着忍不住泛起一阵心疼,那不是日元也不是津巴布韦币,那可是几十万人民币啊!人民币!
顾云深垂眸看她,“是一次性的,但也是一生一次的。”
这时,李瑶探了个头望进来,“两位二人世界独处够了吗?该迎客了。”
知道了这一身行头的价格,唐笑便谨小慎微起来,在门口迎客时没客人也坚决不坐,害怕弄脏弄皱一点。
两人都不是张扬的人,这次婚礼也并未铺张,只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