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听完一下瘫坐在地上,趴着牢门,大声嚎叫。
“我认错,我要见封……封大人,看在娘娘的份上且饶我吧,往后再也不敢了。”
长青鄙夷地看着他这幅怂样,以前仗着刘家的权势,不知坑害多少人,到现在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可恨的是不能马上处置他,还要暂时留着他的狗命,才能钓出后面的大鱼,一网打尽。
这边刘良正心心念念着手下尽快把消息传给自己的父亲。
但他这次来梁平县怕被管束太多,并没有带上得力的仆从,多数是日常跟着混吃混喝的浪荡子弟。
这些人在酒桌上划拳拼酒是把好手,但扛事的能力确是没有。
“你们这群废物,我们刘家养你们有何用!”
宋府内,一名头戴珠钗,身裹华丽绫罗,富贵逼人的女子坐在太师椅上用戴满戒指的肥手指着底下的人骂道。
“还有你!宋政和!当时你怎么不拉着他,今儿个好了,良儿在你的地界上出了事,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跟我们刘家交代。”
宋政和紧紧地攥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怒喝道:“够了!你在这嚷嚷什么?!”
宋夫人被吓了一跳,看着他这一幅要吃人的模样,“啪”的一声,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反了你!宋政和!你这么大声叫嚷什么!我难道说的不对吗?!没有我们刘家你就是个县里的土老鳖,还能像现在这样作威作福。”
听着这话,宋政和反而平静下来,叹了口气,上前捉住宋夫人的手,被甩开再摸,一直到不甩为止。
“唉!你看你这暴脾气十几年了还是没变。我刚刚不是故意凶你,良儿突然被抓进去了,我也很着急,一直在想办法到处打听,只是现在封昀太强硬了,萧知县也装病不出面,岳父大人又远在临城府,信送过去一来一回也需要时间。是我太没用,让你来操心。”
宋夫人跟宋政和夫妻十几年,每次争吵都是他伏低做小。自良儿出事,他也从没推辞过,一直在奔波,一夜未睡。
想到此处,宋夫人的心又软了,但一向受人奉承惯了,好话也说不出口,还是跟在旁边的林嬷嬷笑着说道:“老爷莫怪,夫人也是担心良少爷出事会牵累到您,才会情绪激动些。”
宋政和听着这翻来覆去的话已经好多年了,若真是关心他,怎么会随意借一个奴婢的口打发自己的丈夫,说到底就是瞧不起他。
心里这般想,但宋政和表面没有显露出来,用宠溺的声音对着面容白胖的宋夫人道:“别担心,事情我会解决,就算我解决不了不是还有岳丈嘛,我会时刻关注县衙的消息,不会让良儿受苦的。”
周围刘家的仆从见着宋政和的这番话,都觉得自家夫人真是嫁对人了,成亲十几年来夫婿都没对她红过脸,每次吵架都是他拉下面子求和。
宋夫人在宋政和软言相劝下,终于带着一大帮奴婢趾高气昂地回到后院,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自家丈夫阴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