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鹮微微蹙眉,他的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异样感觉。他轻轻地拉了拉赵青萍的衣袖,声音低沉地问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赵青萍白了白鹮一眼,淡然道:“可能是因为广信侯世子有抽烟的习惯,整个侯府都这烟味浸透了。”
“烟?那可是稀罕的玩意啊。”白鹮摸着下巴,看似在沉思,道:“看来这广信侯府的经济状况并非如外界所传的那般困窘。”
赵青萍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花女人的嫁妆呗!这有何难的。”
尚嘉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谈话,不禁嘴角微微抽搐。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生怕待会儿进门后,会因为这两人的出言不逊而遭受广信侯府的冷遇,甚至被直接赶出门外。
正在此时,广信侯府的管家李朴打开了大门,迎了上来,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尚府尹,你终于来了,快请进。”
尚嘉轻轻点点头,踏入了侯府的大门。
李朴一看见跟在尚嘉身后的赵青萍,顿时觉得膝盖发软,几乎站不住。如果不是及时扶住了身边的小厮,他恐怕会直接跪倒地。
赵青萍和善地笑了笑,这一幕在李朴的眼中却更加恐怖了。
广信侯夫人赵慧兰原本安坐于椅上,看见来人除了尚嘉,还有赵青萍时,她立刻站起身来。她心中不禁埋怨儿媳的胡闹,把赵青萍这个煞星引到家里来了。她想起往事,就痛心疾首。这煞星一向蛮横无理,丝毫不顾及广信侯府的颜面,曾把广信侯府狠狠地踩在脚下。
但赵慧兰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温和地说道:“永嘉郡主,真是好久不见。”
赵青萍客气地问候:“广信侯夫人,别来无恙?”
这时,尚嘉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提醒赵慧兰不要忘记他的存在。
“尚大人来了,老身失礼了。”赵慧兰现在巴不得他们赶紧随便验一下尸,证明儿子李简的死没有任何问题,这样就可以将这些不速之客打发走了。
赵慧兰热情洋溢的样子,让尚嘉有些受宠若惊。
正堂内,广信侯李广的灵柩静静地停放着;而偏厅里,则是广信侯世子李简的棺椁。
李广还有两个儿子,李管和李符,他们此刻都在正堂之内。他们的眼眶红红的,眼下青黑,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过度还是昨晚没睡好。
赵慧兰领着尚嘉向偏厅走去,嘴里不停地埋怨道:“我家那个孽障,估计是自己突然发病猝死的,真是晦气。偏偏老大家的媳妇是个死心眼,非要麻烦尚府尹过来一趟。”
此时,赵玉如正抱着儿子李思在蒲团上跪着,听见门外的动静后,她大声反驳道:“世子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可能突然得病死了!一定是有人谋害了他!”
赵慧兰没料到赵玉如竟敢当众忤逆她的意愿,她的怒火立刻燃烧起来,大声斥责道:“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所承受的悲痛并不比你少。但你却如此胡闹,难道你想要把这个家折腾散了,才满意吗?我真是不明白了,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娶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进门!”
李简的灵堂上,该有的蜡烛、冥钱等物品都有,却比正堂简薄了许多。然而,整个灵堂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烟味,令人难以忍受。
赵青萍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鼻子,心里不禁开始嘀咕:李简究竟一天要抽多少烟,才能让身上散发出如此浓重的烟草味。这种味道似乎有些蹊跷,比一般的烟草味更浓烈些。
尚嘉皱了皱眉头,他对气味最敏感。虽然他平时很少接触抽烟的人,但本能地察觉到这里的烟草味浓烈异常。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股气味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众人的瞩目下,尚嘉挥手众人后退。然后他径直朝李简的棺椁走去,推开了棺材盖子。
尚嘉弯腰仔细地嗅了嗅,眉头紧皱。他闻到了一股酸臭味,这种味道在以往的验尸中也常见。大约是死者生前呕吐留下的痕迹。
赵青萍在一旁紧张地握紧双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始终担心李简的死与桑旭有关。
那浓烈的味道,让赵青萍不禁想到,李简是否因为尼古丁过量摄入而引发的癫痫不幸离世。然而,她又觉得桑旭性格温和,心慈手软,不像是会狠心杀害自己生父的人。也许李简的死就是个意外。然而,心中的矛盾让她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应该向尚嘉透露关于烟草的疑虑。
尚嘉慎重地检查了李简的遗体,一丝不苟。完成初步检查后,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望向赵慧兰,沉声道:“世子的死因,恐怕不能仅凭表面判断。唯有通过解剖,才能准确地确定死因,为世子讨回公道。”
赵慧兰听闻此言,脸色大变,立刻大声反对。“我这个孽子死了就死了,左右不过是病逝的。我不想让他死后还要受罪,让他完完整整的一个人,路上走好吧!”
赵青萍轻手轻脚地走近棺材,眼神短暂地落在了李简的尸体上。虽然她并不具备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