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如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林西,眼珠子转了转,快步走向前去扶起了他。她语气温柔,轻声安慰道:“林大哥,不必过于惊慌。东西既然是你送来的,自然免不了衙门的一番盘问。你现在稍作休息,等尚府尹过来后,再仔细为自己分辩。”她的声音如春风般温暖,给林西带来了一丝安慰和力量。
林西猛然醒悟过来,脸色一变,声音急促而坚定:“对,我明白了,这绝对不是我的问题,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我!我必须得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背上罪名。”
“清者自清,如果你真的没有做错事,那你又何必害怕呢?”梦如道:“你不要过于紧张,放轻松些,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林西微微颔首,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疑惑。他仔细回想,试图找出这美酒变臭水的缘由。明明路上一切如常,为何好好的酒不见了呢?
梦如安抚完林西,并随意闲聊了几句,便转身回到了赵青萍的身边。
“郡主,陈记酒坊前不久换了主人。”梦如道:“听说买家来自楠州。”
赵青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在思考这个变动之后的深意。她追问道:“楠州?林西知道买家出自哪个土司家族吗?”
楠州,虽然地方偏僻,但在这片土地上,却不乏掌握着丰富资源的土司家族。然而,这些家族选择在望京置办产业却颇为突兀。毕竟,在望京权贵的眼中,即便是再富贵的土司,也只不过是未开化的蛮夷而已,没有资格和他们同桌共食。
陈记酒坊每年的盈利颇为可观,许多人都对其垂涎三尺。然而,这家酒坊的归属权却并非寻常人可以染指的。陈记酒坊老板的背后还站着一个顶级的世家。
梦如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道:“可惜,林西并不清楚买家是谁。不过,好在陈记原来的老板还在管理着酒坊的日常事务,他应该是有机会见到那位新雇主的。”
“好吧,那我们就稍微等待片刻吧。你去把石兰叫醒,楠州的事情,她比较了解。”然而,就在这个瞬间,赵青萍突然停顿了下来,她的心中浮现一种不安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她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快去吧!”
梦如答应一声,立刻匆匆离去了。
不到片刻,苗石兰揉着惺忪睡眼出现了。她的鼻子微微动了动,似乎捕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异样。然后她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我好像闻到了焦兰的味道。”
“焦兰?那是什么?”赵青萍好奇地问道:“是楠州独有的花卉吗?”
苗石兰面色凝重地道:“焦兰,这是楠州独有的一种药材。焦兰在很多部落被用于处决奴隶。焦兰剧毒,奴隶在服用后,会经历难以忍受的痛苦,仿佛全身被火焰灼烧,精神也会逐渐崩溃,陷入疯狂。焦兰的生长环境也极为特殊,它只会在那些不见阳光、阴冷潮湿且埋藏尸体的地方生长。”
赵青萍虽然对苗石兰的过去所知甚少,但凭借她的直觉,也能隐约猜出几分。这种猜测让她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决定给苗石兰一点暗示,道:“石兰,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苗石兰听到这话,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恐惧在她的眼中蔓延开来。她颤抖着声音问道:“郡、郡主,是他找来了吗?”
赵青萍沉默地凝视着她,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可能情况比你想象中还要严重。”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深深的忧虑,让苗石兰的心更加不安。
苗石兰顺着赵青萍的视线望去,只见五口酒缸静静地放在那里,她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意笼罩。
看来苗石兰应该是和赵青萍想到了同一件事:苗家,除了在公主府里的苗石兰和账房苗毅,还有五口人住在京郊。
苗石兰如同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短促,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难以呼吸。她的心跳如雷鸣般,每一次跳动都在提醒她那些被深埋在过去的恐惧记忆。那些曾经让她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仿佛恶鬼将从地狱的深处攀爬上来。苗石兰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如纸,她的身体紧绷着,紧张到了极点。
赵青萍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怜悯,轻轻拍了拍苗石兰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安慰,柔声道:“石兰,你先冷静下来,别这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苗石兰却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中,她捂着头,瘫软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她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内心的痛苦。她哭嚎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自责:“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哭嚎着,歇斯底里,让人无法不为之动容。
赵青萍再次叹了口气,她发现自己之前的判断有误,猜错了苗石兰的过去。
这件事情变得棘手起来,这时苗毅带着尚嘉进了偏院。面对这种情况,梦如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