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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准备去找红铃来看看,就见小楼那边传来不同寻常的灵气波动,似乎有人动起手来了。
慕秋神色一凛,赶紧冲了过去。
小楼外,阿牛和红铃战至一处,一时难分高下。
在看到对方的瞬间,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件事:天衍宗竟然派此人埋伏/对付我,我的身份果然已经暴露了!
当下双方都动了杀机,红铃压制了修为,又占了先机,本该一击制敌,没想到对方皮糙肉厚,那金色鼻环更不知是什么法器,竟能乱人心神,竟使她陷入缠斗中。
这时慕秋提剑赶来,双方都是一骇——
天衍宗的帮手来了,我得赶紧跑!
慕秋喝道,“阿牛,你夜闯小楼,意欲何为!”一剑冲他而去。
脚底抹油到一半的红铃倏然刹车——怎么她好像没暴露?
对面那人和慕秋不是一伙的?
难道他也是个内奸?
慕秋剑出如电,防高敏低的阿牛疲于防守,左支右绌,鼻环像是灯泡一样亮了起来,可对慕秋影响甚微,她疾声厉喝,“谁派你来的?”
阿牛别看长相憨厚,嘴上不肯吃亏,“自然是你惹不起的人物!”
“你不是长耕的坐骑吗?为何背叛他?”
“坐骑?”阿牛语带不满,“老废物凭什么驱使我!我乃仙牛,牛牛牛牛,哞——”
他眼中泛起红光,似乎又要失控,这时,一阵铃铛声响起,阿牛失控的势头骤然一止,浑身抖如筛糠,发出绵长的牛叫声。
长耕气喘吁吁赶来,“阿牛,你在干什么?!”
阿牛知道自己背叛长耕的事瞒不住了,他做了许多年的耕牛,铃铛一响就要犁地,已经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他更痛恨自己这种本能,“老废物,我已经今非昔比,你以为你那破铃铛还能控制我吗?”
他金色鼻环发出一阵灿光,长耕的铃铛竟为之一停,趁此机会,阿牛夺路而逃!
慕秋的剑气追至,他竟借着牛皮粗厚,生生扛了这一剑,潜入茫茫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长耕痛心疾首,气得连连跺脚。
“你可知他受何人指使?还有他那鼻环是怎么回事,瞧着倒像是一件法器。”
“往日他闹脾气,说不想耕田,老夫只当他是偷懒,谁知他早就生了二心!”长耕道,“可这……平日里也不见他和谁接触啊?至于那鼻环,原是和这铃铛一套的法器,因他性情莽撞暴躁,这鼻环有静心之用,是他还没化形时特意寻来的,如今一看,怎么像是被人动了手脚?”
慕秋一听,便知老头是个糊涂的,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
倒是一旁的红铃看着长耕的铃铛,伸手摸了摸自己发间缀着的小铃铛,心下暗惊,她这是祖传之物,传了不知几千年才传到她手上,为何竟感觉跟老头的有些像?这老头又是什么人?
“道友没事吧?”慕秋转向红铃,后者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受伤,一手捂住心口,“若不是姑娘及时赶来,我怕是要没命了!不知那……阿牛为何要行刺我?我与他素不相识啊。”
慕秋心知她是被殃及,阿牛夜闯灵宠住处,想杀的人毫无疑问是忘忧,这样看来,忘忧的身份极有可能已经暴露,追杀他的也许就是打伤他的那一伙势力。
想起忘忧,她想起来这回事,“红铃姑娘,我师弟好像不慎吃错了药,能麻烦你过去看看吗?”
红铃满口答应。
看病她是不会看的,但是阁主会。
灵宝阁主丹华是个奇才,他不仅精通丹术,还通医理,懂炼器,各方面都有涉猎。她来之前便与阁主商议定,她谎称医修,是为了让慕秋放松警惕,真要她看病的时候,她会提前服下降灵丹,阁主的灵识便可短暂取代她。
这本是十分冒险的做法,承载的一方极有可能被对方夺舍,但他们主仆之间信任深重,旁人难比,还是红铃主动提出来的。
来到小院,慕秋想起忘忧还衣不蔽体,忙道,“我先进去看看,姑娘稍等。”
进了房内,四下一片漆黑,床上空无一人,只有窗户微敞,晚风徐来,慕秋大惊,忘忧那副样子,竟然还跑出去了?
魔族少君星夜果奔,不知道这个消息卖到魔界有多值钱?
她一走神,忽觉腰间温热,竟被人抱住了。
狼崽紧紧贴着她,热烘烘的脑袋蹭来蹭去,毛绒绒的耳朵蹭得脖子一阵痒痒,大尾巴也不安分的缠着她的腿,墨色魔瞳潋滟生辉,“主人……”
这时候衣服倒是穿上了,银白袍子裹着少年单薄身形,露出精致笔直的锁骨,这袍子冰凉如绸,她房中可没有此物,约莫是他自己的皮毛所化。
知道给自己穿衣服,看来脑子还没坏的彻底。
眼前少年绯艳热情,慕秋却是一点旖旎心思都没有。
忘忧失忆了,她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