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练使黄安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可能没看黄历,他在石碣村湖荡里屯兵,问周围征收的船只也差不多到了,本来想今天出发去打梁山那帮贼寇,没想到早上起了浓雾。
这雾气浓得伸手不见五指,什么水泊、远山、芦苇,都再也看不见,只见一片白茫茫。
好不容易等到风将雾气吹散了些,黄安清点人马上船,这船还没开出芦苇荡呢,就听到“嗖嗖”的射箭声。
从那雾气中飞射过来不少箭矢,其中一枝上绑着梁山王伦亲手写的战书。
“一帮毛贼,倒是惯得无法无天了。”黄安大怒,命手下划船驶出湖荡。
只见雾气中一轮红日蓬勃而起,那开阔的湖面上摇过来几艘小船,为首站着手持长弓的朱贵,其他人都穿着开襟的衫子,冲着官船哈哈大笑。
还有人唱起了船歌:“老子就在那梁山泊,谁有种打过来哟嘿,包管他有来没有回。”
梁山派来的人的态度更加激怒了黄安,他命官船追出去几里地,朱贵不紧不慢地吊着对方,见黄安又回头的意思,就命手下一阵乱箭射过去。
反正昨晚准备的时候张祯和他说了,梁山武器库里的弓箭堆积得都快烂了,要多少拿多少,朱贵这几船最不缺的就是箭矢。
眼看云雾缭绕中黛色的梁山近在眼前,朱贵的船只隐入芦苇荡中,黄安看着此处芦苇并蓼花丛生,一片荒野野的样子,心下有些怀疑,并没有追进去,而是在外面水域徘徊。
朱贵见对方迟迟不上钩,复又摇船出来,站在船头骂道:“兀那狗官是不是怕死?你爷爷我送上门来都不敢对打。”
旁边的其他喽啰也起哄,什么“胆小如鼠”、“贼眉鼠眼”一通乱骂。
黄安心里虽然生气,但好歹记得自己是率领一千多人的官军,还堪堪把持住。
朱贵见拖下去不是办法,就决心下一剂猛药,他立在船头,弯弓搭箭,一箭飞射出去,正中黄安头顶的官帽。
这一下又挑衅又把黄安吓得够呛,他头脑里理智的弦终于烧断了,冲着朱贵他们大吼:“给我杀进去!”
在旁边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张祯对林冲说道:“没想到朱贵的箭法还真不错,让他只在东山管个酒店埋没了。”
林冲点头附和,不得不说,朱贵那一箭真是射得太准了。
等到黄安的大船全部驶入银沙滩芦苇荡后,埋伏在芦苇中余下的梁山水军全部摇着小船杀了出来,岸上有人将鼓声擂得山响,那群喽啰挥舞着刀剑就和官船厮杀开来。
银沙滩里暗滩石块多,梁山的小船可以灵活地避开,但黄安的大船就不好折转了,有船只卡在浅滩上动弹不得被梁山水军一拥而上的,有撞到了大石头船底破了个洞半沉的。
藏在两翼沙滩上的杜迁、宋万也抓准时间,让手下朝水域中放箭,一时间箭如雨下,官军惨叫连连,瞬间局势大变。
“快,掉头,回去。”黄安慌得连忙指挥手下后退。
张祯看时机差不多了,让他们那三艘大船也开了过去,挡住黄安的退路,船舷上的喽啰们纷纷拿弓箭对准敌人。
“黄团练使,大势已去,赶快投降吧。”张祯站在甲板上朗声劝道。
黄安哪里肯降,命旁边那艘船将张祯所在的船撞开一边,露出一条生路,自己这艘指挥船抢先从这里准备开溜。
“林教头,可不能让这带头的跑了。”朱贵远远地扯着嗓子喊。
林冲听闻,单手撑着栏杆,直接从大船上跳了下去,落在了黄安所在的指挥船的甲板上,几个官军举着刀冲过来。
张祯看得心提到了喉咙口,连忙把船上的枪投掷了下来,嘴里喊道:“教头接枪。”
林冲凌空跃起,一手稳稳接住长-枪,然后趁着落地的势头,枪朝前横扫过去,几个接近的官军就被扫倒在地。
张祯当然不会让林冲单打独斗,她竖起柳眉冲旁边发愣的喽啰们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抄家伙下去帮忙。”
那些喽啰们方才一个个往下跳,张祯掂量了一下自己目前这个身体的斤两,没敢直接往下跳,而是攀住绳子,灵活地降落下来,很快也加入战团。
林冲那边没废多大功夫就将保护黄安的官军全部打得趴在地上直哼哼,然后一手持枪,另外一只手单手就擒住黄安的领子将他拎了过去。
“你们的首领已经被擒获了。”林冲大声说道,“放下武器,投降的放你们一条生路。”
黄安被抓之后,官军士气已经完败,很快都放弃了抵抗,选择了投降。
银沙滩一战,虽然只是千余人的小规模水战,但一共杀了一百多名官军,逃跑了五百多,剩下的三百多全部被俘虏,而梁山只折了三十几个兄弟。
对于梁山来说,这可是王伦上山之后的第一次大胜利,捷报传到聚义厅,王伦大喜过望,当下就命人杀鸡宰牛摆下庆功宴。
张祯穿越前虽然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