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山下州府最近风声紧,梁山一伙人暂时放弃了打劫事业,躲在山上闭关不出,采购一应是由都交给朱贵打理,把朱贵忙得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三份用。
好在张祯在东山酒店帮忙管理,引进了现代高效的企业管理模式之后,东山酒店的运行效率也提高了不少。不过尽管如此,大家也忙得够呛。
眼看天气越发转冷,一连几日都是阴沉沉的天色,黑云低压,看起来要落雪的样子。
今天出门的时候张祯又给自己新加了一件棉衣,是上次回梁山的时候锦儿用心缝制的,坐在酒店门口的赵三看到她还招呼来着:“小官人这是要出去?换了件新衣裳可好看。”
“是啊,今天我去东边的镇上买些东西回来。”张祯笑着回答,“这件衣裳是我家妹妹做的,很是手巧吧?”
因为最近整个梁山的采买任务都压在小小的东山酒店上,单纯由胡夫或者张祯负责采买肯定是忙不过来的,而且数额巨大容易引起官府方面的注意。
这个意见还是开会的时候张祯提的,在她穿越前的社会,这种事情可不少,比如说新闻里说朝阳大妈发现小区某个房客突然订外卖数量大增,就产生了怀疑去报警,结果一举断掉了一个隐藏在居民区的卖Y窝点。
顶着官府巡查加严的风格,东山酒店的人自然是分头进行采买,免得惹人怀疑。
“手巧,针线活儿也俊。”赵三说道,“最近大家跑外面跑得勤也累了,回头让厨房多炖只老母鸡。”
“那我可得赶在太阳落山前回来了,不然就吃不到鸡了。”
“出门万事小心。”赵三叮嘱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希望今年早些落雪,天冷起来了官府那边的巡查也会变宽。”
“托老伯吉言。”张祯赶着一辆驴车,轻快地往土道上飞驰起来。
她这趟主要是买一些粮食米面,装了满满一车之后便回来了,厨房里的老母鸡还在锅子上烧着,没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香气,但是酒店里的气氛有些不妙。
张祯环视一周后问:“朱贵哥哥和胡夫哥哥还没回来?”
赵三摇了摇头,非常有些忧心的样子。到了夜幕降临,那两人也没回来,赵三将鸡汤分给了众人,还留了半小锅,就蹲在大门口等。
一匹黑色的骏马从夜色中飞奔了回来,从马上跳下一个提着灯笼,裹着黑色风衣的人。
张祯连忙和众人一起迎了上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等待已久的胡夫。
胡夫一下马连水都顾不上喝,他一脸焦急地对大家说:“不好了,朱贵哥哥被官府拿下了。”
赵三手里的碗摔在地上,裂成了几片,他也浑然不觉。整个东山酒店的人闻言都乱成一团。
“朱贵哥哥怎么了?”
“胡大-麻子你怎么先回来了?”
“我们杀将过去,把那些鸟官都给灭了,好抢哥哥回来。”
还是张祯上前安抚道:“大家且先静一静,让胡夫把事情说清楚。”
胡夫眼睛赤红,泪水就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在张祯的话语中冷静了下来,方才将前因后果和众人说了个明白。
原来朱贵和胡夫分两条线路去采购,但是去的两个镇子相邻不远,胡夫回来前遇到官府盘查,机智地蒙混过去了,担心另外一个镇子的朱贵的安全,就骑马过去看看。
没想到一到那个镇上就听到百姓在议论纷纷,说是拿了几个梁山的贼寇,要关押去县衙大牢,等上报州府,马上公开行刑。吓得胡夫魂也似掉了,浑浑噩噩间留了一个小弟在镇上继续打探消息,自己就先行骑马回来告诉大家出大事了。
“胡夫哥哥莫急。”张祯劝道,“我跟你再去一趟镇里,把情况核实,再做打算,其他兄弟别去了,去了恐怕也有被抓的危险。”
赵三急忙从马厩里牵来一匹马,张祯跨坐上去,和胡夫一起出发了。在路上她还在思考,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朱贵行事一向谨慎,平时也和周围官府打过交道,怎么就会被官府抓住呢?
来到镇上,张祯选了一家客栈入住,没多久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有规律的三长两短,是东山酒店的人约好的暗号。
张祯示意胡夫打开门,一个脸上有疤的青年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是谁?”张祯问道。
“小弟名叫罗海,是胡夫哥哥留在镇上刺探店长被抓消息的手下。”来人回答道。
张祯这几个月和东山酒店基本混熟了,唯一不认识的几个,都是装作良民住在周围镇上,采买时负责牵线和接头的,这罗海看来就是胡夫培养的一个暗桩。
“把你下午探听到的消息和我们说一遍。”张祯耐心地询问。
“朱贵哥哥是真的被官府抓了,同行的三个人也都一起被关押在大牢。”罗海回答道,“我收买了狱卒,得到的消息是三日后问斩。”
“这可怎么办?”胡夫大惊失色,抓住张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