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派了心腹下山去对付张祯,结果这个小队一出梁山便再无音信传来,王伦心里肯定不踏实。他暗地里派了几个人去南山军营附近打探消息,只听说有梁山贼寇来袭击,被全部歼灭,再问下去却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原来南山军营的首领向朝廷表功的时候,夸大其词,隐瞒了有贼寇逃跑的消息,王伦的人也探不出底细,只看到沉船还在水泊里漂浮着。
回去见了王伦,王伦觉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心里总是悬挂着七上八下的,不安定,再加上林冲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他的疑心就越来越重了,于是找了个由头,把林冲叫来商议。
消息传到后山的时候,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的张祯正在向林冲口头讨教拳法,听到这事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王伦总算是等不下去了。”
说起来这事还是张祯诚心安排的,林冲救了他们这些人上山后,伤员偷偷安排在宋万处,姜平带着其他几个喽啰也在林冲这里藏了起来,就等着王伦沉不住气。
“我去去便回。”林冲说道,“且看王伦如何套话。”
“等等,我也去看个热闹。”张祯说完自去换了一套马夫的衣服,把脸涂成蜡黄,又粘了山羊胡子,看起来像个中年病汉,调皮地对林冲笑道,“我为头领牵马。”
林冲自然不舍得自己骑着让张祯牵马,就备了两匹马,和张祯一人一骑去了聚义厅。
“林贤弟好久不见。”王伦一见林冲便堆起假笑走了过来,“最近在忙些什么,怎的不见踪影?”
林冲也客气道:“劳哥哥关怀,我最近在专研枪法,因此闭门不出。”
“哥哥有件事一直挂在心上,想问问你,之前我派你那张姓小舅子下山攻打南山军营,至今已经过去十日,都没有听到任何消息回报而来,我派人去探了一番,说是一班兄弟都折在那边,贤弟竟然不知此事吗?”
“我知道这件事。”林冲抬起头来直视王伦,“非但知道,我的小舅子还好好活着,劳大哥关心了。”
王伦没想到林冲直接这么说,先是一愣,然后追问道:“既然活着回来了,为何不回来汇报情况?”
“这件事说了话长,还请哥哥屏退左右。”
王伦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喝退了,考虑到自己和林冲的武力值差距,还是留了几个心腹站在旁边。
林冲也并不在意,只是徐徐开口道来:“我的小舅子回来之后告诉我一件大事,在去南山军营的队伍里出了一伙叛徒,联合官军一起对自己人动手,他们折了不少兄弟,方才力战突围,很多人都受了重伤,因此我自作主张,将他们秘密安置下来养伤,以免打草惊蛇,还望哥哥见谅。”
“贤弟说得什么话,这梁山里大家亲如一家,还有什么蛇和草?”王伦拉下脸说,“这种事情便应该马上告诉我,由我来亲自处置。”
“是我过于小心了。”林冲说道,“既然大哥如此关心,今天林冲就替死去的兄弟们讨好公道,那些人既然能混入队伍,背后肯定有靠山,还请大哥帮忙找出此人,在众人面前严厉惩治,方才对得起这面聚义大旗。”
林冲自上梁山来,难得说了一次重话,王伦的脸色眼看就要挂不住了:“贤弟放心,哥哥自当为兄弟们主持公道。”
“那林冲就等着大哥揪出这匹害群之马的好消息了。”林冲说完也不逗留,告辞了便离开。
王伦坐在原地,脸色黑成了个锅底,旁边一名心腹马上凑过来耳语道:“寨主你看林冲今日是什么意思?”
王伦反手就给了那人一个巴掌:“什么意思还用你问?我看林冲早已看出是我安插的人手害他小舅子了,这是拐着弯骂我。”
那名心腹捂住火辣辣的半边脸颊,继续谄媚地笑着提议:“寨主英明,既然如此,林冲此人是留不得了。”
“当初看着柴大官人的面上收留他,却给我带来无尽麻烦,你们有何妙计可以除掉他?”
“依我看,寨主可以如此这般……”心腹在王伦耳畔低语。
这边厢,林冲和张祯离开聚义厅,张祯哈哈大笑:“教头刚才那番指桑骂槐,可真是解气。”
林冲一时冲动放了几句狠话,现在却有些后悔:“我这些话是不是说得早了,看王伦已经对你我有所怀疑,会不会再对你下手……”
“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区区几百人的山寨之主,还怕他翻出什么波澜来?”其实张祯心里想的是,你做得简直太好了,就是要激王伦先动手,这样搞掉王伦才师出有名。
果然王伦约谈林冲几日之后,就找了个压惊的由头,说是要宴请林冲和张教头一家。
朱贵听到这个消息急匆匆赶来:“这恐怕是个鸿门宴,你们还是别去了。”
“哥哥此言差矣,既然是个鸿门宴,那我们就更要去了。”张祯摇头道,“王伦气量狭小,排除异己,把梁山的兄弟们当做他的私人财产,如果梁山长期在此人的统领之下,可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