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道士模样的人捋了捋山羊胡须说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君主王道若背离天道,则应制天命而用之。”
“先生说得有理。”张祯正色道,“我听说梁山打的便是那替天行道的旗号,请问以先生之间,尔等入那梁山,当如何制天命而用?”
“自然是以民为准,何事令百姓过不下去了,当替天下苍生废止之,小道下山便是抱着救世济民的心愿。”
张祯越听越觉得和道士说得投机,心里暗暗想,不愧是看完水浒后觉得一百零八将里最为洒脱的公孙胜,事了拂衣去,不再沾染尘世因果。
是的,张祯很容易就根据小说里的描写分出眼前几人——那带头大哥自然是地主阶级行侠仗义上了梁山的晁盖,说起来这个身份和TG早期的几位领袖颇有些接近,难怪小说里晁盖自始至终都想要“共聚大义,和大宋皇帝做个对头”,革命理想可谓非常坚定了。
剩下的人里面,书生模样一脸算计的便是梁山未来的军师吴用,胡子略微发红的是刘唐,道士模样的是小说里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公孙胜,张祯对这个非常反唯物主义的人物是很好奇的,所以刚才和他多搭了几句话——眼前这人是否真有呼风唤雨之能并不知晓,但眼界却非常高远,可以说是晁盖七人里张祯目前最为投契之人了。
只余下阮家三兄弟,因为长得有几分相似,张祯便分不出谁是谁了。
这个时候晁盖突然开口:“两位兄弟如何好客,晁某非常开心,我观这位小兄弟和公孙先生谈论世事,颇有讥讽之意,不如和我们一起上梁山共谋大业。”
张祯暗地里在桌子下推了一下林冲,林冲会意,也对晁盖说道:“不瞒这位大哥,我和我家兄弟本来就是住在梁山上的,兄长和几位既然有意上山,不如我们带你们上山如何?”
“那感情好。”晁盖爽朗地大笑起来,“今日相见皆是缘分,先痛饮几大杯。”
”实不相瞒,这东山酒店便是梁山建在水泊外的情报所。“张祯说道,”几位在这里说到梁山,早有消息传到了山上,我和哥哥也是听了消息才寻过来的。“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么巧?只是不知道梁山之主欢迎不欢迎我们啊?”
张祯笑着看了林冲一眼:“寨主不知道,我这样的肯定是欢迎的。”
林冲被她皮了这么一下,心里却很高兴,嘴角微微上扬说:“来者皆是客,梁山多些大哥这样的好汉共聚大义,如何不会欢迎?”
“那我就不放心了。”晁盖说道,“兄弟几个虽然在石碣村干了一番大事,杀了无数官兵,但也是走投无路来投奔的,如果寨主不收留,那我们可就走投无路了。”
吴用却皱着眉头询问:“我听说你们梁山的寨主王伦有些难相处,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上山过得不是很好,担心我们几个也难被相容。”
“过得不是很好”的林冲本人楞了一下,略有些尴尬地说:“没想到这些传闻都让先生听到了,不过先生大可以放心,如今的山寨已经今非昔比了。”
张祯心中为林冲的默契配合鼓了鼓掌,脸上笑嘻嘻地说:“是啊是啊,你们等会上山一看便知。”说完起身道:“这家酒店的主人便是我们梁山的四寨主,待我去引荐诸位和他相见。”
四寨主朱贵上楼来便受到了晁盖等人的热情欢迎,他无奈地看了几眼站在旁边装作山上打酱油的大寨主和五寨主,开始耐心地向客人介绍起了梁山的风土人情,并且让赵三伯多上好酒好菜招待。
酒饱饭足之后,朱贵带着众人来到水边,一条可容纳十余人的中型船只早等待在岸边。
“我在酒店还有事,就此别过了。”朱贵说道,“这两位兄弟会带你们上梁山的。”
一路水上风光,此时已经接近夏天,靠近金沙滩的时候,只见蓼花和藕花开了一片,红白相间,好不美丽。
船只靠近的时候,哨楼上的喽啰本来想要拦下问话,看到站在船头的林冲和张祯连忙挥动手中的小旗让开门。
一路畅通无阻地上岸,梁山经过张祯的整改,加固了各处防御工事,并且洗脱了不少匪气,看起来像是军事重地。
只见城楼建得气势恢宏,骇人的骷髅早已被撤下,墙面上整洁光滑,箭垛上面竖着一排战旗,上面绣着四方神兽,各个威风凛凛,在风中烈烈飘扬。
在城楼前是一片精细码过的沙地,是张祯命人清理出来的小操场,一侧竖立着高高的旗杆,上面挂着一面杏黄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在杏黄旗下,守门的卫队身上披着银色的盔甲,各个精神抖擞,正列成两排,一排手中拿着长枪,一排手中拿着朴刀,只见为首之人一声大喝,枪刀撞击在一起,开始热火朝天地演习起来。
晁盖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感叹道:“没想到梁山如此守备森严,训练有素。”
“是啊,现在梁山推行军事化管理,不能再松散,这样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