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抓你走。
你浑身一阵又一阵的疼辣,全身几乎又湿热又粘。
你掐紧手上拿着的时钟,一层保护罩施展开来,这是你最后一道保险了。
转身向前边跑去,后边的镰刀狂人发出惊悚的叫声“你还想跑哪儿去?”
“那你来祭…”
紧接着你听到他的惨叫,还有一声对谁的怒骂,你不敢回头,还是往河边的方向拐去。
左腿溢出的疼痛在加剧,右腿的擦伤以及划出的伤口在流血,你近乎像一个瘸子在走,得亏有保护罩替你抵挡了麦丛的锋芒。
你忍不住边快步走边发出微弱的叫痛声,左手逐渐变湿润,前边还是麦丛。
但你认真往土地上看,颜色愈发变深,有水。
你后边的叫声消失了,你知道其中一人被牵制住了。右腿拖左腿不顾一切地超前蹦,不能往后看不能往后…
你敢说这是你最狼狈的时刻。
你勉强跳了几十米因为右腿肌肉酸疼,无力支撑,顺带你整个人朝前摔去。
塑料质感,你撞到护罩的第一感觉。很浓的血腥味,腿…很疼很酸,站不起来。
转头看了眼来时的麦丛,下往上看,麦地湿腥,些许小麦杆被你的血溅到,麦穗也是不合的红点。
你莫名有些疼痛的刺激眼眶酸的想哭,转回头又继续往前爬。
在一望无际的麦田与湿腥的土地,似乎没有尽头,滋生失望。
这回你又爬了不懂多少米,你的手臂动都不想动,后边传来乐笛声与越来越重的脚步,昭示你最后的结局。
你感觉那个疯子在兴奋、愉悦、恶作剧的心态。土地很湿了,你抓起一把土到手里,黏糊黏糊的。
流水的声音在你听来如仙乐,可惜还是差一些,全身都很疼,很酸,很重。
手指甲里陷入泥土,衣服全被湿热包围,不!你还想再往前走。
最后,近乎咬牙不发出一点痛呼,你睁开被汗有些湿乎的眼睛,眨了几下。
你的双臂像称了几斤重物,艰难又往河边爬动。
“小姐啊,你在哪儿?嘿,我来找你了。”
又是一次那个声音。
你看到尽头河边成丛的白芦苇,你爬的更慢了,心里由来生出一丝庆幸和希望。
到河了,到…了。
可你爬了那么久,脑子或者也不大清明,你看到一双属于捕食者的眼睛潜伏在水上迎接你的到来。
你身体不由地发寒,后面又想到还有一个护罩呢,再次压抑恐惧的情绪。
它看你,你看它,后面还有个老大。
跑不掉了…好累。
你心里那么说。
你把目光转向那条蛇身后的河岸,是那个木板桥。来时好奇觉得路短,踩着二十步多就过来了;回时绝望觉得路长,怎么走都走不动 。
或许,真会成为这边麦丛里的一具尸、体。
你似乎认定了这个结局,不懂对谁还是自己,眼泪终是不自觉地滑落下来,配合一个咧嘴大笑皆是荒诞的悲剧降下帷幕。
“哈哈.…哈哈哈…hi,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你笑哭的全身抖动,整个人平躺下来,也不知疼的还是难受的,全都有。
那条小蛇奇怪地看着你,捕食者的它闻到你身上的气味边警惕边凑近。
踩踏变重,哗啦哗啦的麦穗声,你个家伙来了。
你笑的咳嗽起来,“哈…咳咳咳。”伴随而来是全身伤口带来的阵痛,“咳咳…嘶。”
“今天的天明明是大晴天啊。”此刻的阳光又热又辣,你缓慢地抬起手挡住双眼。
“小姐,我找到你了~”
那个家伙来了,魔鬼来了。
你实在不想看那个家伙了,干脆闭上双眼,敷衍道:“嗯。”
镰刀狂人见你没被他吓到,之前奇怪的声调变正常了:“小姐,你不逃了?”
“嗯。”又是一句敷衍。
你此时根本不在乎,而是想休息想睡觉了。
又加了一句:“要来就来吧。”
这像一个挑衅,又是一个事实。
你没听到他的回答,挑个舒服的姿势侧躺,这一转身又要你半条老命。
“有意思。那你当我的眷属吧,看看你这伤啧啧,真狠。”他走进你附近,发现你身边有一层硬质防护层,“你是魔法师?保护罩?”
这个事实给你个叫人落入更深的深渊,他敲了敲你这个保护罩,“正好呢,我也会点魔法。”
他手上施展一道黑魔法,你瞥见轻而易举地这点黑色快速侵染直至你的保护罩粉碎成片。
你感觉你右手有些湿润,啊噢,时钟表层发出轻微的碎裂声。过会你感到细微的刺痛,是玻璃碎片扎到你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