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icu里出来不到一小时,姥姥溘然长逝。
病房门口,沈榆倒在贺亦珩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贺亦珩紧抱着沈榆,什么都没说。
丧事简办,遵循姥姥生前的意愿和沈榆的姥爷合葬。
沈楠也连夜从美国赶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她新交的美国男友,长发飘飘,一身艺术家气质。
她也没回家,下飞机直接来的葬礼现场。
陈婉清一看到大女儿这副做派就想发飙,奈何今天这个场合不适合发火,只低声说了句:“你怎么把他也给我弄回来了?!”
沈楠一看自己母亲这个表情就知道她想说啥,敷衍了两句就走开去找沈榆。
要说姥姥去世这个家里谁最难过,只有她从小带大的沈榆了。
沈楠打量了下那个全程跟在妹妹身后的男人,听说家世一流,长的不差,看起来对她也挺好。
她当初收到她结婚的消息时还挺惊讶,她这个妹妹看起来柔柔弱弱,实则有自己的主意,心思重。
嫁出去也好,总好过在沈家当个事事被人管制的“金丝雀”。
“还好吗?”
沈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抬起头,看是沈楠才愣愣地点点头。
“我下午就去上海了,有什么事你电话联系我。”
“好。”
沈楠没多说,交代完自己的行程就叫着她的长发男友走了。
陈婉清看她离开,又追了出去,两个人在门口差点吵了起来。
沈榆也没精力管她们说些什么,拉着贺亦珩回了家。
*
葬礼简单办完,沈榆一段时间都过得恍恍惚惚。
当家里的烟雾报警器响了一次之后,贺亦珩果断将办公地点移到了家里书房,顺便包了沈榆的早中午饭。
林文雪听说沈榆回了家,把大福也送回来了。
可能感知到女主人情绪的低落,大福也是整天整天地呆在她脚底下,也没有之前那么闹腾。
缓了几天后,沈榆坐在饭桌前,嚼着嘴里的青菜,扯了个笑说:“我准备明天去上班。”
贺亦珩抬头看她,打量了半瞬,说:“好,那我送你。”
翌日。
贺亦珩送她到排练厅,嘱咐她快结束的时候跟他说。
来的早,排练厅里还没有人。
沈榆开始给琴做保养,擦着松香的手却越来越慢。
姥姥都不在了,她还拉琴给谁看呢?
不知道哪里升起的一股念头驱使着她走进了团长的办公室。
“团长,我要辞职。”
团长挽留了一会,见她心意已决,也知道她家里发生的事情,便没再劝。
沈榆转头背着琴就离开,也没有通知贺亦珩,自己打车回了家。
*
沈榆回到家,大福照例迎了上来,歪着脑袋看着沈榆,不知道一个小时前才出去的主人为什么又回来了。
她蹲下身来,使劲撸了撸大狗头,坐在沙发上休息了好一会,才扯扯绳子把它带出门去。
沈榆不想那么早回家,拉着它在外面使劲溜达。
今天主人似乎很有兴致,它也在外面走着走着一点也不想回家。
走着走着,大福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怎么了呀?怎么不走了?”沈榆摸摸头,轻声询问了句。
抬头一看,哭笑不得。
原来前面就是给大福洗澡的宠物店。
上次洗澡回来看起来很开心,看来是印象非常深刻。
想到它前段时间在婆婆家待了那么久,是该洗个澡。
家里的零食袋也快空了,还得再补点货。
沈榆低头对着大福说:“走,我们去洗个澡。”
刚进门,一只可爱的比熊刚洗好澡剪好毛被秦浩送了出来。
看见一旁的主人非常激动,蹭地一下就跳进了怀里,主人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一边呼噜着小狗头一边说:“哇洗得好干净啊。香香的。”
大福一看是秦浩,连忙跑到他脚边嗅来嗅去。
秦浩随后蹲下身子摸了摸它说:“您好,有什么需要?”
一抬头见是之前见过的小姐姐,笑容更加灿烂了些问道:“给大福洗澡吗?”
“是啊。”沈榆笑着点头。
这店员人看着也机灵,记性也很好。
“顺便还想给它带点吃的。”
“好,那我先把它牵进去。零食区在那边,您先看看。洗澡大概要三十到四十分钟,您看是在这里等呢还是一会再过来接它呢?”
“我就在这等吧。”
反正她现在失业了,时间很充裕,多等一会也无妨。
沈榆在货架旁溜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