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就过去了,你和西瑞尔一人占据着床的一边,两人都是安分睡觉的人,没有产生醒来时一个人在另一个人怀里的意外。
早上天气较凉,你穿上了外套下楼,金色的长发在西瑞尔的手下编成了和他相似的辫子,只是和他服服帖帖的辫子相比,你的要不听话得多。
和玛丽以及爱格尼丝一起吃的早饭,因为昨晚上的僵硬气氛,早餐也并不热络。
结束早饭后,玛丽第一时间端着碗碟去了厨房清理,爱格尼丝淡淡地向你们打了声招呼,就要走向后院去继续她的爱好。
就在这时,一队还算整齐的脚步声闯进了这家旅店。
“你果然在这里,爱格尼丝。”健硕却满脸疤痕的人鱼踩着不合脚的鞋子,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那是一种本地制作很简单的一种草编拖鞋,西瑞尔现在脚上的也是这种,不过他脚上的鞋子有些不同,出于眼的行为习惯,又用布条绑上固定,声响小了很多。
一队人不多,就五位,为首的人恰巧是不久前你才见过的人鱼——艾伦。
他们直冲爱格尼丝而来,西瑞尔第一时间就将你拉入了一旁的阴影里隐藏,虽然不能完全藏住,但成功让那队男性人鱼把你们当成了路人,没有给予独特的关注。
“找到我又能如何?我不愿参与你们和卡莉斯塔的争斗之中。”爱格尼丝垂眸,目光并没有聚拢,动作轻缓地整理着袖口的褶皱,“我还是在恨着她,但更多是恨我自己。”
“你不想为你的孩子报仇吗?我们从那个女人的副手那里找到了关于你孩子的信息,他因为身上的人鱼王血脉,被送去了零的实验室。不用我来向你阐明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了吧?即使是这样,你还打算顾念昔日的情谊?”
爱格尼丝原本有条不紊的动作一顿,手不自觉攥紧,神色虽然没有变化,但动作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见爱格尼丝产生了动摇,艾伦换了个口吻,带上了几分悲切:“我记得,他是叫斯诺吧,和他父亲——我的好友同样的名字,那个时候应该是六岁。六岁的孩子,被母亲的好友带走,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被迫维持着生命,在他死亡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我一直不被母亲喜爱,这次是母亲厌弃我了吗?厌弃这个和父亲一样的名字,把我交给……]”
“可以了,停下……”爱格尼丝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呵止艾伦继续说下去。
整理衣袖的手松开,抬起至胸口,然后毅然决然挥开,柔弱而润物细无声如水,此刻在一个被激怒的母亲的操纵下,变得锋利,削断了艾伦耳畔的发丝,并在他的脸颊上留下新鲜的血痕。
“不要激怒我。”爱格尼丝终于抬起了眼眸,直视起那些人鱼。
艾伦没有退让,迎上了爱格尼丝的目光:“爱格尼丝,初代人鱼王的血脉,只剩下你了。无论如何,我们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人,和卡莉斯塔持平,才能让那些雌性无话可说。”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玛丽收拾完了厨房,跨出门就看到这架势,吓坏了。
“这是怎么回事?”玛丽挤到你身边,压低了声音。
你耸了耸肩,没有作答,如果你没有记错的话,卡莉斯塔是现任人鱼女王的名字。拉住玛丽,让她不要参与进去。
突然,一道声音从对峙的两人方向响起,接着另一道声音也响了起来回应,两道声音如同刀剑,相互碰撞,不让分寸。
毫无疑问,两道声音分别来自艾伦和爱格尼丝,你无法单从声音里分辨是谁发出的,也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你听到的声音,像是某种吹奏的乐器走了音,又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相互剐蹭,听得你的胃和心脏都是一阵翻江倒海。
你记得卢修斯为你科普过人鱼在声音方面的擅长,人鱼掌握着一种特殊的攻击方式——音攻,只是西瑞尔因为嗓子上的伤,你一直不能见识。
带着茧子的微凉的手捂住了你的耳朵,声音被隔绝在外,那种翻涌而上的恶心感终于得到了控制。
一旁的玛丽坚持了一会儿,直接呕出了早饭,带着一股消化的酸味。
终于,那两道声音停歇,两人也达成了某种协定。
“我可以跟你们走,只是血脉的事,口说无凭。”
见爱格尼丝答应,除了艾伦外的其他人鱼,开始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一边的你们三人身上,路人围观了一些密谋,不得不接受一些措施。
“这个不用担心。”艾伦摸出锋利的刀刃,直接插入胸膛,沿着新结的痂,划开血肉,扭转刀柄,一撬,另一只手灵巧地接住了一个方盒子。
也不管方盒子外表上的的鲜血淋漓,艾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而水晶里,是一块鳞片,和人鱼鱼鳞的圈层图案不同,呈现出一种放射的线型。
“没想到,你们还找到了这个。”爱格尼丝有些惊讶,上前产品水晶,在指尖与水晶相触的那一刻,水晶融解,鳞片跟着漂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