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
再次见到菲尼斯,是国王举办的宴会上,名义什么的并不重要,只是一封没有多少内容的请函,就能让不少人趋之若鹜。
至于宴会内容,身为大臣,多多少少也有预料到,毕竟流言那么轰轰烈烈也不见被阻止,空穴来风,必有可能性。
你跟在卢修斯身后入场,听他熟练地和大臣打太极,笑眯眯地,看似说了不少话,实质性的内容精简过后没有几句。
带你逛了半圈,认为该介绍的已经介绍完了,卢修斯挑眉示意角落,你可以偷懒了,剩下的人都是没有结交价值的,要么是本身能力不行,要么就是坚定站国王立场,挖墙脚不容易的。
你一向不喜欢社交,如今只是因为卢修斯的期待和担忧而努力,只要今晚确定了国王的人选是菲尼斯,你差不多可以轻松一阵了。
你原本是这么想的。
就在你小口小口啃着点心的时候,国王最终姗姗来迟了,而走在他身后半步的不是别人,就像是你推测的那样,是菲尼斯。
今夜的菲尼斯穿着白色的礼服,袖口、领口、衣摆处有用金线绣成的花纹,宝石链子自左肩垂落,点缀在心口的位置,这是一件很有卡尔风格的礼服。
灯火的照耀下,菲尼斯浅色的金发和眼眸像是被提纯了色彩,浓厚了几分,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形象和卡尔重合了起来,是即使你已经完全忘记了对卡尔的情感,也会觉得相似的程度。
显然,陷入这种错觉的人不止你一个,在迅速回过神来之后,在你所在的角落,完整看到了好几张恍惚了片刻的脸。
“卡诺丝,你怎么又躲在角落吃点心了,不参与社交是不行的。”国王目光环视了一圈,找到了盛装打扮的你,亲切地朝你招手,语气看似宠溺实则是揭短。
你感到一阵恶寒,在卡尔还没出事之前,你可从来没听过这人这么慈爱腻歪的语气,即使是对卡尔。
“我在成长了,父王,不要一直用过去的眼光来看待我,现在是中场休息,没有一来就什么人都不理哦。”他恶心你,你带了点撒娇口吻笑着恶心回去。
不高的鞋跟踩在大理石的地面,灯光在头顶,影子在脚下形成一团黑暗,你走到国王身前,目光放到了菲尼斯身上,一副初次见面的神情:“这位是父王带来的客人?”
视线不经意间和菲尼斯对上,两双相似但不同的蓝色眼眸中情绪流转,瞬间便明白了彼此的想法、态度,菲尼斯配合地装出初识。
“这是菲尼斯·希那艾特。”国王的介绍点到为止,但能被带到这种场合的希那艾特意味着什么,在场没有不清楚的,“我希望卡诺丝你能有更多的选择。”
说得冠冕堂皇,碍于在公众面前,你忍住了表情,维持着礼貌弧度的笑容:“多谢父王的关心,但我想试试看,也许比起父王看重的这位我不会差呢?我有这样的觉悟,不会逃避责任的。”
国王摩挲着拇指上的指环,看了一眼你身后人群的位置,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国王到场,接下来就是无聊至极的开场白了,以“祝大家有个轻松的夜晚”为结尾,国王向着众人举杯,你和菲尼斯分站他的左右,也跟着举杯。
人群里,卢修斯站在你刚刚那个位置身后的不远处,没有向着国王,目光落在你身上,隔着人群遥遥举杯,大半杯子的红酒仰头一口喝下,对你露出了欣慰的笑。
但不知为何,你总觉得那笑容带着决绝和悲伤,心下一痛,但很快负面的情绪就被抹除消失不见。
宴会过后,菲尼斯开始住在王宫,作为继承人他并不合格,在礼仪和一些知识积累上远远不如你,国王对他的学习抓得很紧,以至于过了好几天,你甚至都没有机会和他说过话,只是偶尔看到他从上一堂课赶往下一堂课的身影。
“……”你有些烦躁地涂抹掉过界的色彩,画布上的冬日玫瑰因为绘画者心境的关系,也带上了一丝烦躁的意味,花叶蜷缩着,没有生气。
不知为何,今日的你从醒来就被一种烦躁感笼罩,就连往日最能安抚心境的绘画都没能让你平复下来,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你感知到了一行人出现在花园入口处,其中三位留在了原地,里面有可可,剩下的一位在向你的位置靠近,是菲尼斯,毕竟是熟人,通过感知可以判断出来。
他在你身后一步之遥的位置站定,你没有说什么,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等待着他先开口。
“卡诺丝……殿下。”站定片刻,菲尼斯先开口了。
“现在你和我同样是继承人,通俗点说是平级,你称呼我用殿下是不符合礼仪的。”搁置下无从下笔的画笔,你站起来转身和他面对面,“以及,在他人视角外和人交谈,应当是身后而非身侧。”
你将菲尼斯眼中的歉色收入眼中,招呼侍女将你的画具收走:“直接称呼我为卡诺丝吧,这么多日来,光看到你在各个教室间行色匆匆了,今日看上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