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绍震怒,“你休要胡说八道!”
刘氏笑了,“二弟,我既知道此事,那便不是一头莽撞着就来了,当时那王连庆是谁提起来,才被弟妹家给找着的……你不会忘了吧?”
陈氏心中一紧,当年姜以生出生前些时,的确是与刘氏聊天时听她提起过这个人,手段犀利,想要什么都可以找他问上一问。
而后姜以生出生,命中带煞急需寻一个解煞的孩子,姜家和陈家本想去善堂收养一个孩子,可善堂为了规避风险,只说待领养孩子的年龄,不可问生辰八字。
迫不得已,他们找上了王连庆。
而王连庆做交易又有一套要求,就是要用必须做这个交易的理由去换,以此作为把柄捏在他手中。
可刘氏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姜家夫妇与刘氏心中各自盘算着,姜以昇从门外匆匆赶了进来。
刘氏见到眼熟的孩子,刚堆起个笑脸迎上去,他却丝毫不给面子的越过她,刘氏僵了一僵,讪讪坐了回去。
姜以昇蹙眉走到姜家夫妇跟前,“父亲,母亲,弟弟出事了。”
陈氏胸口莫名狂跳,腾地站起来,“怎么了!”
听说姜以生的所作所为,姜绍抬起手指着姜以昇,“你”了半天。
姜以昇垂头认错,“都怪儿子当时只顾着跟同窗聊近来宫中课业之事,没好好看住他,阿姐也忙于应付着女宾那方。本看他老实坐在位置上观赏歌舞,无甚担心……”
姜绍重重叹了一声,恨恨放下手。
陈氏愣愣定住,僵硬地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晕了过去。
……
不多时,姜以清回到家中,两人在清宁院聚首。
姜以昇很快道出心中疑惑,“阿姐,我看当时他二人那模样,好似不大对劲。”
“嗯,应是有人要害李家姑娘,给他们下了药。”姜以清淡淡道。
姜以昇心惊,“那……会不会栽赃到阿姐头上?”
“放心吧。”姜以清莞尔一笑,临行前周予岑已告知她,用的是一种南苑特有的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要查,也只会查到姜家。”
忽然想到方才宁珏传与她的消息,姜以清问他,“阿昇,你可知当年姜家大房的刘氏,是如何找上你的?”
姜以昇不知为何她突然提及这个话题,略一思索,摇了摇头,“这事儿阿姐得去问韵姨娘。”
很快韵娘被请了过来,听到姜以清的问话,也很是奇怪,“淮扬一带的新生儿都会在官府登记在册,刘氏若是有官府的关系,想为老爷寻上一个准确生辰的孩童,应是很简单的吧。”
姜以清倒不知道定京城有没有这个规矩,也从未听说过,也许定京城高官贵人太多了,深宅大院里多少腌臜事,怕也是不大方便被记录的。
她手指轻敲桌面,如今王连庆已死,扬州知府李卓生怕被牵连,最近更是谨言慎行,不敢犯一丝错,不知找人过去帮忙打听几分是否可行。
可是淮扬一带或许能在官府中说上话的,该找谁好呢……
“我想到一人。”姜以昇忽然眼睛一亮,“不知阿姐可记得,我曾在春闱时帮一人解了围。”
姜以清细细回想,似乎是一个清贫的少年郎。
“那人正是此次声名鹊起的十七岁探花郎,颜子真。”姜以昇有些雀跃,“他入了翰林,我在宫中跟着太子殿下见过他几次,此人性子温良,与我交情颇好,若是阿姐需要,或许我可以问一问颜兄,请他帮忙试试。”
颜子真,这名字怎的听得如此耳熟?
“他是不是师承扬州姜老?”姜以清恍然,在姜家书院时曾听姜老提及过这个名字。
“对,阿姐认识他?”
姜以清笑着摇头,“不认识,但马上就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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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同样陷入混乱一片。
李昀李晔兄妹跪在地上,被李尚书拿着家法藤条狠狠抽打几下,多数都是李昀护着妹妹,尽数替她承受了下来。
李晔呜咽着,面对父亲的疾风暴雨根本不敢说话。
李夫人在一旁,恨铁不成钢地瞧着地上一双儿女,她从未见过李尚书发如此大的脾气。
他们李家一直被周家压过一头,想拿兵权却被圣上和严将军制约,筹谋多年,不就是为了给李家搏一个前程,李晔若是老老实实做个大家闺秀,以后也自然能顺顺利利当个太子妃——
虽然不是这个太子。
一直想着女儿年纪尚小,并未与她说这些隐秘之事,可李昀却也跟着她胡闹。
“我李家半生谋臣,怎会生出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李尚书握着藤条恨恨道,“衣着浪荡,还敢对太子下药……好啊!你可真是个大家闺秀!”
“父亲明鉴……啊!”李昀伸手替李晔挡下一鞭打,咬着牙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