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绍见到冬雪一愣,还是李管家当先一步反应过来,看到坤仪宫令牌双膝一软直接跪下。
“草民,拜见皇后娘娘——”
听到这话姜家也大吃一惊,随即院中又呼呼啦啦跪了一片。
姜绍暗自心惊,这、这如何又跟皇后娘娘扯上关系了啊?!
见令如见皇后本尊,姜以清本也想跟着跪下听旨,却被冬雪反手隐晦地拉了一把。
冬雪笑眼咪咪,走到姜绍跟前,“陛下口谕,着、姜以清姜大姑娘在坤仪宫行走,封皇后娘娘贴身侍卫,姜大人,没有异议吧?”
姜绍愣住,忙点头道:“微臣不敢。”
“那便好说了。”冬雪又环顾院内几抬彩礼,看到李管家与李家嬷嬷,掩蠢装作一副讶异的模样,“哎呀,姜大人,您家是这是要办喜事么?这是要给姜大姑娘指婚?”
要真是指婚倒还好说了……姜绍抹了一把冷汗,“只是……在谈,还在谈。”
“原来如此,但是也谈不得呀,姜大人。”冬雪笑了笑,“如今姜姑娘是坤仪宫的人,嫁娶之事当由皇后娘娘亲指。”
“微臣明白、微臣明白。”
姜以清一直静默站定,受着姜绍等人的跪拜,心中只觉好笑。
若不是皇后娘娘派人来给她撑腰,怕是今日这抬妾之事便要尘埃落定了。
冬雪转过身,对姜以清温声笑道:“姜姑娘,你先去收拾些行装吧,往后长住宫中,每七日可下值出宫探亲,你若是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今日便一道说了。”
姜以清微微点头,“多谢冬雪姑姑。”
说罢,她直奔角落里偷偷摸摸跪着的春草与园柳,不由好笑,一把薅起她俩:“走吧,还不去帮我收拾行装。”
两个婢女差点就要冲出去以身涉险了,如今自家姑娘平安回来,又是喜极而泣。
三人回到清宁院,很快便帮姜以清收拾了大概行装,园柳还想多带些东西,被姜以清拦下:“好了好了,宫中什么都有,带那么多杂物作甚。”
园柳脸上还残留着方才惊吓过度的泪痕,抽着鼻子,“姑娘你是真的在皇后宫中做侍卫吗?虽然姑娘武艺高强……但你若是被拐进去的,可怎么逃出来呀——”
“说什么傻话呢。”春草没好气道,“姑娘去哪儿都比待在这儿强。”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园柳嘟囔着,“可宫中不比外头,不都说,伴君如伴虎么?”
姜以清笑着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三人很快回到前院,今日日头正好,冬雪正坐在椅子上淡然喝茶,姜绍与陈氏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李管家不知何时已经带着几抬彩礼与下人灰溜溜地走了,只有姜以昇远远看她一眼,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在众人面前他们不好交谈,反正到宫中有的是机会。
她们走至姜绍等人跟前,姜以清对两个婢女认真道:“我不在家,你们便好好守着清宁院,莫要乱跑,人丢了还得麻烦母亲着人去找,母亲成日里忙着一大家子的事情,没有什么闲暇去管你们,知道么?”
一番话看似教育婢女,却里里外外明示着陈氏不要动她清宁院的人,陈氏在一旁气得心梗,却不敢当着冬雪姑姑的面撒气,只狠狠拧了下姜绍的胳膊。
姜绍吃痛,气得恨不得当场休了这泼妇。
见姜以清交代完毕,冬雪也终于起身,带着一众人向姜家告辞了。
姜以昇也借着宫中事由,不留在家中用膳,跟着匆匆离去。
“都是你!”待她们走远,陈氏破口大骂,“你个怂货这也不敢那也顾忌的,你看这个贱人如今攀了高枝,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了!”
“你闹够了没有!昇儿不是还好好的吗!”姜绍大怒。
陈氏不甘心,“那个生儿可还在李大人手中呢!”
姜绍一时语塞,脸色黑了几分,“那个逆子就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正如尚书大人所说,不要便不要了吧。阿清现在得了皇后青眼,我们倒是要思量几分她的重量了。”
“你思量有个屁用,你看人家理你吗?!我看啊,就该趁她翅膀还没长好时就掐掉!”陈氏啐了一口,疑惑不解,“这贱人怎么能混上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卫的?她会武艺还是怎么的?”
姜绍摇头,心中也是疑惑,回响起姜以清过往种种言语和行为,眼神晦涩莫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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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杨皇城,锦绣宫。
“啪”一声脆响!
妙一公主,也就是如今的丽妃娘娘,捂着自己被打红的脸颊,一脸愤然。
向来清冷婉约的淑妃娘娘眼神冰凉,甩了甩打疼的细白手腕,声音淡漠:“妙一,你父皇送你来这儿,不是让你来找本宫的麻烦的。”
“我哪有!”妙一声音尖细,反驳道。
“你先是拒绝你父皇与本宫的安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