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一刻,去桑田摘桑叶的桑槿和去清沅江洗衣的傅珹歌在柴扉门口不期而遇,两人相视一笑,推门而入。
可是,此时的院子里却早已阒无一人。
阿鸢呢?
桑子渊呢?
两人面面相觑少倾后心里一阵紧张,立马屋里屋外,院前院后疯也似地来回寻找了一阵。
路过自己房间的时候,傅珹歌鼻腔中忽而闯入一股淡淡的蔷薇香,馥郁芬芳。可他明明记得,今晨出门时,屋里还是酒精发酵残存的难以言说的臭味。
他狐疑着走进屋子,眼前干净整洁的一幕让他为之一惊,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而在他的窗台边上,却莫名多出了一个花瓶,盛着满满一瓶半开的蔷薇花苞。
他心底一震,当场气炸了:桑子渊自己搞的烂摊子,到头来竟然是让阿鸢动手帮他收拾干净。他何德何能?!他哪来的脸面?!
傅珹歌越想越气,撩起袖子打算去找桑子渊算账。刚一转身,却在门口与正好走过来的阿鸢迎面相逢。
“阿芊?!桑子渊呢?他搞得一屋子乱七八糟,自己倒好甩手走了?你身体刚康复,怎能动手做这些脏活累活呢?”
阿鸢却莞尔一笑道:“没关系的阿珹,子渊不是回去筹备重赛之事了么?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动动手还有利于身体恢复!接下来,我也要开始筹备织锦赛了,你们可要支持我!”
说完,她留下浅浅一个笑容,转身走开。
桑槿在屋后找了一圈,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刚回到前院,就见傅珹歌正望着阿鸢离的背影,忽而讶异的看向她,木讷问道:“你刚刚有听到么?”
“听到什么?”桑槿纳闷。
傅珹歌一脸不可思议地说:“她叫他子渊?!”
桑槿闻言又是愣了一愣,片刻后却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有搭话撇着嘴暗笑着出门喂蚕去了,只留下傅珹歌在一旁叉着腰吐闷气。
阿鸢在储物间找出了那台旧旧的织锦机,一些时日不用,加之存放在储物间一个小角落,早就已经积满了尘埃。桑槿挽起袖子冲阿鸢道了句“放着我来”,便拿起抹布奋力将织锦机擦了个一尘不染。
木质的机器,用起来不太顺手,被傅珹歌动手稍微改进了一下。
桑槿越来越觉得,这个阿珹真是变得越来越讨人喜欢了。人帅大方,武功高强,言听计从,关键还会动手做家务、修机器。
趁着阿鸢回屋不在,阿珹还在埋头苦干之时,桑槿便悄悄挪到他身边,鬼使神差地对他说道:“珹哥,你就不觉得,阿芊她收拾你的屋子,本就是冲着你么?”
“什么?”傅珹歌闻言激动抬头,惑然呆滞地看着她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桑槿神秘一笑,转身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傅珹歌愣愣地看着桑槿离开,双手一摊暗自纳闷:到底什么意思?
夏至刚过,纵然多雨之态尚未改变,但气温好歹有些回转,桑榆镇的人们也逐渐褪去厚实的外衣,穿上单薄的初夏衣装。
距离织锦赛重赛之日越来越近,桑槿和阿鸢两人又开启了闷头苦练织锦技艺的日子。傅珹歌难得有空,又想起了之前他未来得及送出的那条长尾锦鲤。
是时候回洞府收拾一下物什了!
于是,傅珹歌告别桑槿和阿鸢,一人去了清沅江畔。这是阿鸢出事以来,他第一次回到江面钓鱼。
他刚出门不久,平静才没几日的土屋小院里就又来了一位客人。
当柴扉门被推开时,桑槿和阿鸢不约而同斜眼瞥了过去,愣了半晌后,两人都不同程度的有些激动。
桑槿率先放下手里的活,迎上去拉上那人的手道:“桑梓,你可舍得来了。诶……桑子渊没有来么?”
桑梓朝门外望了望道:“他去停马车了!看起来,你们和我表哥混得挺熟啊!”
桑槿颔首暗自一笑,并没有答话。倒是阿鸢已经缓步走上前来,恭敬地给桑梓行了一个礼,“这次羽芊能逢凶化吉,还得多亏桑梓姑娘仗义相救,否则没有这么顺利的!论情论理,羽芊都应该好好感激姑娘才是!”
桑梓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这其实也没什么!虽然我这个人平时对某些事情比较较真,但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我还是有起码的是非观的。我帮你也不是因为你,我只是不想好人被冤枉,祸害活千年罢了!”
“可若没有你,子渊他也不会那么及时在刑场救下我。所以,感谢姑娘是应该的!”
阿鸢说了些什么,桑梓没有过多在意。但她听到“子渊”这个亲密的称呼时,突然身体小小震惊了片刻。
“羽芊姑娘,你们和我表哥倒真是挺熟的?人前大家都称呼他桑大人,桑知府,可还鲜少有人直呼他的名字的。”
桑槿以为桑梓又要对阿鸢发难了,连忙嬉笑着打圆场道:“哎哟桑梓喂,现在咱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