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血腥味开始向院内渗透,傅珹歌手握着剑,凌冽地眼神扫了扫四周严阵以待的守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本也不属于南齐,也无所谓什么同室操戈了。
笑意渐末,守将们开始从四面八方朝他围过来。而傅珹歌却目标坚定,扬起剑便朝着胡络布刺去。
前面高手格挡,傅珹歌自然也没有很轻松地靠近胡络布,在这奢华大院中,又和守将们展开了一番激烈地拼杀。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眼看着就要把人全部拿下之际,一张网却从天而降,落在他的头顶,身上,守将们趁机团团围了上来,开始用事先准备好的粗绳不停在他身上缠绕。
这阴险拙劣的诱捕手段,用在一般人身上或许还有些许效果,但是对于傅珹歌来说,不过尔尔。
他不给守将们任何契机,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将他死死困在网中之时,抬起自己的剑奋力一割,那张巨网便轻易被他撕裂了一个口子。
胡络布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是没有考虑到此人速度之快,反应之敏捷。当他还在憋着坏笑的时候,傅珹歌早已经挣脱这网的缠绕和人的包围,并迅速跃至他跟前,将刀架在了他的脖颈间。
“我再问你一遍,萧凛呢?”
胡络布紧张地吞咽着唾沫,眼睛无论转动几下,都想不出当下能制服傅珹歌,甚至只是从他手心逃脱的办法。
他只能颤抖着抬起手,指了指后院道:“在地牢中,我带你去!”
傅珹歌眼皮都没抬,便将刀刃往肉里轻轻一割,让胡络布的脖子开始往外渗血。
他冷冽道:“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玩儿这种阴险手段。你家地牢想必也是机关重重,就等着我往里钻吧!胡络布,你少来!”
见阴谋被拆穿,胡络布也觉得没辙。本以为自己这次准备充分,只要将他诱骗至此,就可以顺利将他扣下。谁曾想,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他。
“傅将军,你别冲动!行,你不去,我这就让人将他带出来便是!”他一边说,一边往旁边紧张兮兮看着他的属下不停摆手,属下和他对视了一眼,便心领神会地往后院而去。
傅珹歌这才低头看了看胡络布道:“我们之间的恩怨,是不是也应该算一算了?”
“恩怨?”胡络布面露尴尬一笑:“说恩怨是不是言重了?咱们之间,不过就是有些误会,我这段时间一直到处寻找傅将军,不就是为了有个能和你坐下来好好解开这些误会的机会么?”
傅珹歌心里直嘀咕:不愧是老奸巨猾的奸相胡络布,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极力掩饰自己。有意义么?
架在胡络布脖子上的刀力度只增不减,而胡络布本人也难得地开始有些心虚。
正在此时,满身是伤痕血渍的萧凛果然被胡络布属下推搡着从后院走出。
初见他时,傅珹歌双眼泛红,看着他伤痕累累,脸上尽显憔悴,他心底无比自责。
当初他明知道胡络布知道他还在桑州的消息,而且在荡齐寨出现过,那胡络布肯定会找机会去包抄荡齐寨。可他明知道危险重重,却还是恳求萧凛留了下来。若非如此,怎么会害得荡齐寨全军覆没,又害得萧凛落入虎口?
胡络布瞥见他的动作随着他的目光柔软下来,便试探性地推了推脖子上的刀,伤口被割裂的疼痛让他不由地皱紧了眉头。
虽然萧凛身负重伤,但好歹平安活着。因而即便傅珹歌看出胡络布此时内心的盘算,依旧任由他拨开自己的剑,给他留了一丝喘息的时间。
在这一刹那,他也内心歇斯底里挣扎了起来。
战火硝烟后,民不聊生间,作为南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官权贵,胡络布却整日躲在这奢华的府宅中享受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朝堂之上,他也不做为人臣子所应当恪守的忠义,成日蛊惑君王,腐朽不堪。
如此之人,他不想留。
心底的自己无数次地提醒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可当他真要下手之时,押送萧凛的那名属下便一个用力将萧凛朝傅珹歌身边一推。
萧凛身子软弱无力,当即扑到了傅珹歌身上,惯力让两人不断后退,剑也离开了胡络布的脖子。
眼见两人就要跌倒在地,傅珹歌顾不得剑从自己手中掉落,摊开掌心拖住了萧凛,让萧凛倒下之时正好压在自己的左手臂,而他自己,则面朝天背朝地地倒在地上。
胡络布抓住这绝好的机会赶紧躲回了自己护卫的身后,一群守卫军瞬间举着刀剑枪矛对准了傅珹歌的脸。
“来人,给我绑起来!”
傅珹歌掉落的剑被踢出去很远,他们以为,只要手里没有了武器,他纵然战力再强,也逃不脱这么严密的布控。
可傅珹歌怎么会这么轻易束手就擒呢?在他的人生中,从来只有擒获,没有被人擒获的说法。
他面色如常,但撑在地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