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出在膝部,可弟子觉得。。。。。。”
“好了,不用验了,抱孩子过来。”方郎中已经确定,驴车的主人是被这一家子讹骗的。
小孩头顶梳着总髻,后脑勺也有两个小髻,粘在软发上的血迹还湿淋淋的,他被颠倒放趴在妇人腿上。
“我苦命的儿,你是不是摔傻了?儿啊。。。。。。”妇人尖利的哭声让人焦躁。
沈渡察觉妹妹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他抬手揽住秧秧的肩头,轻轻摇唤她:“三妹妹?”
秧秧目光淬火,死死盯着哭喊的妇人。
冤家路窄,被驴车撞伤的一家正是她前世的爹娘!
这对夫妻的嘴脸数次出现在她的噩梦里。跟前世一模一样的场景,不同的是,被车撞的孩子不是她。
秧秧全身的血肆虐倒流,催促着她爆发,她突然打了一个极大的寒噤。
沈渡立刻感觉到她的身子剧抖,他迅速把秧秧搂近身前,温声:“是不是穿少了?”
秧秧抽出一丝力气摇头,沈渡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听到她的否认,诧道:“那是怎么了?”
方郎中仔细检查过孩子的后脑,妇人又将孩子翻身抱起来,在怀里细声哄,这孩子长得白嫩,就是太呆,没什么表情。
秧秧又摇摇头,望向装断腿的男子,凉凉一笑。
林大成,庄花娘,你们今日是自投罗网。
沈渡追问:“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答,沈渡便着急道:“我让护卫回去拿衣裳。”
秧秧拉住他不让,半天才说:“哥哥陪着我就好了。”
方郎中怜然望着那孩子,他后脑的伤口是新的,然而是被利器所伤,并非磕碰伤,假装断腿的男子全身上下无一处伤损,这对狼心的夫妻,是专门牺牲孩子,换取银钱的骗子。
若他们赚不到今日这笔钱,肯定还会有下次,于是方郎中说:“大人只是轻伤,养几日便无妨,但孩子的伤须得重视,我开方子,你们抓药去吧,记得伤口不能沾水。”
男子装了大半日,听见说轻伤非常的不服,多亏郎中又说孩子伤重,他才没再闹,只是阴笑着,盯住赶驴车的年轻人。
年轻人一脑门子汗,忙答应道:“烦请郎中将方子给我。”
妇人挣扎上前捶打他:“都是你害的我儿子!你赔我儿子!”
年轻人狼狈抵挡,青年郎中忙将妇人拉开,劝说她安静。
“他必须赔,我儿子若好不了,他就是倾家荡产也要赔!”妇人恶声道。
“好了,都出去!”方郎中不愿再看这场丑态百出的戏,厉声喝止。
年轻人耷拉着头,被妇人推推攘攘出了门,男子不再让人背,一瘸一跛地跟在后面。
青年郎中没走,他也看出了不对劲,心里其实挺后悔的。
“师傅,弟子眼拙,让这家人耍了。”
方郎中摆手:“以后多个心眼,回去坐诊吧。”说完回头对沈渡道:“长见识了没?”
沈渡搂着秧秧,胡乱点点头,口中答:“男的没伤,小孩确实伤到了头,他们是骗子。”
方郎中察觉秧秧脸色不佳,上前一把拉起她的手听脉,“心脉有些乱,也不像被吓的。。。。。。孩子,你在想什么?”
秧秧蓦然抬头,见方郎中眼中充满疑虑不安,便先冷静下来,颤声说:“那个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他爹娘。”
方郎中瞳仁一缩:“三姑娘,你是说,那孩子是他们拐来的?你在担心这个?”
沈渡茅塞顿开,三妹妹刚才肯定看出了不对劲,他忙说:“怪不得三妹妹这样,若真如此,那孩子的命早晚要断送在他们手里。”
秧秧拉住方郎中的衣角:“我想救他。”
沈渡也拉住师傅:“咱们不能坐视不理。”
刚才方郎中网开一面,是因为孩子的伤需要治疗,但若孩子是他们拐来的,那事情就严重了。
这对骗子不知是何来路,有没有组织同谋,若插手去管,会不会惹来祸端,方郎中瞬间思量了很多。
“大哥哥,一定要救那个孩子,大哥哥!”
秧秧仿佛看见前世受苦的自己,她绝不能让悲剧重演,说完干脆自己追了出去。
沈渡立刻喊着三妹妹,和护卫一起追上她。
“他们肯定还在医馆拿药,去那边看看。”秧秧拉起哥哥的手,指挥他跑。
方郎中紧赶慢赶追来,气喘吁吁对护卫们说:“刚才看病的那家人,麻烦各位拿了,送去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