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降低存在感。
沈茗嫣跺了一阵脚,脚麻了,接着就伸手去扯秧秧的袄子,“小妖精,你在外面招惹男人,把我们都连累了!”
沈渡脸一黑,“住口!”
秧秧大力推开挤过来劝架的沈茗溪,下了重手抓起一把沈茗嫣的头发,逮住一薅!
沈茗嫣嗷地捂住脑袋。
“我什么都没做,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还要被你接着欺负?”秧秧弹跳窜高,跟会飞的猴子似的,又从天上去薅第二把。
沈渡不忍直视地挡身上前,拦腰把她截住,胳膊一收,把她夹在咯吱窝下,脸朝地吊出了房间。
所有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沈茗嫣呜呜哭不停。
沈茗溪清楚地看到,大姐姐的右边后脑勺露出来一块头皮。
沈渡把秧秧拎到一间空房,放她下地后,反手推门关上,沉下脸教训道:“还敢动手打人,谁教你的?”
几缕乱发挡住眼睛,她抹抹脸,乌云般的缎发包裹着雪白的小脸,已经气成了鼓鼓的河豚肚子。
“没谁教我,是她该打。”态度是又臭又硬。
每次遇到她和沈茗嫣,两人总是在打打骂骂,真不知结了多大的仇。
沈渡忍着头大,先审她:“她如何就该打?”
秧秧立刻暴起,“你没听见她骂我是妖精?还说招惹男人那么难听的话?”
沈渡噎住,转了转僵掉的脑子后才道:“我已经斥责过她了,你为何还要打人?”
“她污我名声,大哥哥说她两句有什么用?”说完,秧秧眼睛红了。
沈渡一下就被戳到了心。
“这次就算了,以后你们见面都别说话。”他低声,尽量抚慰地对秧秧说。
可秧秧还是委屈得掉下一串金豆子。
沈渡沉默地望着她。
不知隐隐期待着什么,她感觉唰的一下就落了空,于是突然将脸一撂,拔脚就走。
沈渡眼睁睁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推开门跑了出去。
没多久沈茗溪从赵家酒楼追出来,发觉自己的马车不见了。
秧秧吃了一肚子气跑回府,痛快哭了一场。
等她不哭以后,云萱贼头贼脑地凑过来说:“奴婢看见大姑娘的后脑勺秃了一块!”
秧秧???
她那么强?
哈哈哈哈,心情终于变好,要不是沈渡阻拦,她直接薅光沈茗嫣的毛!
“让庖厨送只烤鸡。”她吩咐。
“奴婢这就去!”云萱笑眯眯地答应了。
送弟弟妹妹们回府后,沈渡独自出了沈府,精悍矫健的身影跨在马背上,飞奔向宣平坊的一座宅院。
来到一座深巷中的宅院前,沈渡并未敲门,而是绕到围墙外,轻松跃上墙头,跳下去朝里面走。
迟文焕昏昏欲睡,倒在窗前,今天不仅没给魏姑娘留下好印象,还闯下祸惹来了一只母老虎。
他再也不跟那群猪朋狗友瞎混了,等下次找机会见到魏姑娘,他要解释清楚自己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梆梆梆!
有敲门声响起。
迟文焕不耐烦地说:“不在!”
下一秒,沈渡一脚将门踢坏。
大门敞开,迟文焕吓得在窗前的塌上连滚带爬,最后才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借着烛光打量。
“我记得你,上次万家娶亲,你自报过家世姓名。”
沈渡在光影明灭处,冷冷说道。
迟文焕抖着身子道:“我,在下不是有意冒犯,请大公子宽宥。。。。。。”
一双凌驾万物的深黑厉眸从对面压迫而来,迟文焕陡然生惧,后退了好几步。
“不要再出现在我妹妹面前。”
说完,他收回了看刀下鬼的目光,转身离开。
踢坏的门大剌剌地敞着,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歪风肆虐进屋内,又哗啦一声,将门带回去掩着。
迟文焕坐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缓慢抬起胳膊,擦了擦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