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公主!
沈渡一愕,这又是什么缘故?怎么女子都爱赖他欠了东西?
女子款款上前,香风袭来,沈渡往秧秧旁边靠了靠。
“将军那日纵马踩坏了我的小衣,那么快就忘了吗?”女子眼波生澜。
沈渡听完脸色一黯,永兴军进城那日,被扔绣鞋的阴影笼罩回来,还有那件女子贴身的小衣!他不让爱马踩过去,还能亲手把它收藏起来?
“将军可不能当作没这回事。”女子带着娇嗲的鼻音。
沈灵儿听得骨头都酥了,李照背过身不看,表情带着“有辱斯文”的嫌弃。
只见秧秧将沈渡往自己这头拉了一把,死死盯着那女子,“你要多少?开个价吧。”
女子错愕,目光悠悠在她身上一转。
“不就一件小衣吗?值多少钱,我给。”秧秧摸出钱袋。
她也没数,索性都扔到女子手里:“赔给你了,还不快走!”
女子恼惭地翻了她一眼,捏着嗓子说:“小娘子是将军的夫人吗?你这声河东狮吼可吓坏奴家了。”
沈渡的眼神嗖地落到秧秧身上,秧秧窘迫得涨红了脸。
李照当即拍案而起,“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已经把钱给你了,你不走还想赖着人不成?”
那女子本就是妓家,欢场厚颜惯的,她图的是沈渡的男色,对李照的话根本不置一词、也不屑于顾。
“看来你也不是他的夫人嘛,那你这番多管闲事是何居心?莫不是要跟奴家抢将军不成?”女子说完,冷冷地将钱袋扔回桌上。
一碗堆得冒尖的冰雪元子垮了山顶,冰沙溅落桌面,水迹四濡。
秧秧急赤白脸的说不出话,冻得跟那碗冰一样。
沈灵儿气得站起来要同她理论,还未组织好语言,沈渡自己起来了。
他从桌上拣起钱袋,倒出里面的钱,亲手交给女子,公事公办地道:“那日随军进城受礼,不慎损坏了娘子的物件,娘子索要也是应当,这些钱还请收下。”
女子脸一白,嗔恼地注视着他。
随后沈渡便黑了脸,“这两位是在下的妹妹,还请娘子就刚才所言道歉。”
女子怔怔地扫向沈灵儿,接着又扫向秧秧,半晌,她冷哼一声,讥笑道:“原来如此,是我冒犯了,倒是没见过哪家妹妹这样的。”说着,那双狐狸眼不断朝秧秧身上瞟。
随后她收了钱,摔袖子扭身离去。
沈灵儿坐下骂道:“这是哪来的货色!”
沈渡见秧秧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里莫名舒服,柔声宽慰道:“这事儿都怪我,让你们见笑了。”
李照很生气地盯着他:“表哥,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她那些话实在是太冒犯了。”
见沈渡冷冷瞥他,李照意识到自己胆肥了,遂又把话圆回来:“其实是飞来横祸,表哥也是受害者。”
他又低下头去哄秧秧:“别理不三不四的人,吃完了这碗,咱们一起去买你喜欢的黄胖。”
秧秧好没意思地拿起瓷勺,没滋没味地吃着。
卖泥人的摊子铺得特别广,商户足足摆了五个十层的木架子,各色泥人摆得满满登登。
随意一捏的,工艺精美的,造型奇趣的,五颜六色的,什么样的泥人都有。
秧秧的心情有些毁坏,一声不吭地站在木架前,静悄悄的看着泥人。
李照围在她身边,不时指着好看的泥人,给她逗趣。
沈灵儿拉着沈渡,瞄准中间最顶上的一个泥人,“大哥哥,我要那个紫色衣裳玩杂耍的!”
沈渡高高举手,拿下那个泥人,递到她手里。
秧秧眼角一闪,迅速看回前方。
李照口干舌燥介绍了一堆,期盼地望着她。
秧秧随手一指:“就那个钓鱼的小孩吧。”
李照欢喜地取下来,先检查了一下,泥人拿的钓竿细细的,捏得笔直,竿上还带着小轮,见没问题,他递给秧秧:“你拿着,我去付钱。”
秧秧低头抱着泥人。
沈渡站在摊主那,正付两个泥人的钱。
李照抢着给,“表哥,我现在有俸禄了,让我付吧!”
沈渡拦住他,坚持让摊主收自己的钱。
李照还欲抢,沈渡不给机会推他回来,嘴里说道:“不是要买宅子吗?俸禄留好,尽快存钱把宅子买了。”
李照心想我也不着急。
沈渡继续说:“姨母已经看好了真惠坊的一处小院,只是嫌卖家要价高,偏偏姨母又不肯要我娘的贴补,你的俸禄别乱花,今后都收起来交给姨母吧。”
李照摸摸头,笑了笑,“知道了表哥。”
“尽快买了院子,让你娘高兴高兴。”沈渡说。
“好。”
虽然表哥是好意,可李照怎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