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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叫(1 / 3)

头顶匾额上长春宫三个字经殿内这么一衬托,显得格外讽刺。

谢长安看向雪婳:“如果害怕的话,你就呆在这里给我放风,我进去看看,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暗号吗?”

雪婳眼中浮出担忧,迟疑地点头:“奴婢记得。”

“就用那个联络。”

谢长安说完就轻手轻脚跟了进去,再耽搁可能会出事。

雪婳重新缩回石狮子背后,蹲在阴影里望着眼前深红色的宫门瑟瑟发抖。

她真是越来越摸不清小姐在想什么了,方才那内侍下药她也看见了,只是这深宫里的事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深宅大院里的腌臜事并不见得就少。

这深宫里就更多了。

小姐执意去趟这趟浑水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但是只要有世子爷他们在,小姐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受太重的罚吧。

她靠着冰冷的石台裹着披风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抱住膝盖,自我安慰般的想着。

谢长安蹑手蹑脚地跟在那身材瘦小贼眉鼠眼的内侍身后走过了一看就荒废了许久的楼阁殿宇,最后推开了一扇朱红色的门扉。

殿内烛光微晃映照出窗边埋头看书的修长剪影,里面传来内侍尖细暗含着不怀好意的嗓音:“奴见过九殿下。”

另一道温雅的声线响起:“这么晚了,公公有何事?”

内侍递上托盘内的白粥:“陛下体恤九殿下今日在宴席上没吃几口东西,冬日又昼短夜长怕您饿着,特地吩咐御膳房熬的清粥给殿下您送过来。”

谢长安躲在宫灯旁,从她的位置斜看进屋里,许是夜深了,崔时堰只穿了一身光滑的缎料制成的直裰,颜色和制式都十分普通。

他从窗前的书案后起身,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内侍面前。

内侍弓着身子站在原地,双手高高奉上托盘,连头也不敢抬,视野中只有一双月白绣有银色暗纹的靴子和一丝褶皱也不见的衣摆。

崔时堰的眼睫垂下,视线落到那碗雪白的粥碗上,纤长浓密与如羽扇的睫毛耷拉着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内侍顿时汗如雨下,心中惊疑不定难道自己哪里露了马脚让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随即又觉得自己过度反应了,一个病秧子皇子罢了,就算看出端倪来他又能怎样呢?

不管了,今天他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为了讨那位欢心,今天即便是灌也得灌下去!

总归九殿下久病在身伤了根基,从前文武兼备的皇子如今也沦落成了走一步都要咳三下的病秧子,即便是来强硬的也不怕他不喝。

不料他刚做下决定,崔时堰就伸出手端过了托盘上的白瓷小碗,用碗里的勺子轻轻搅弄着熬得软烂的粥米。

他轻声道:“劳烦公公,替本殿下谢过父皇挂念。”

内侍顿时松了口气,赶紧应声:“奴一定将殿下的话带给陛下。”

若晋帝当真担心儿子在宴席上没吃饱就不会让他呆在一个破败荒凉成这样的冷宫里长到现在,而且一碗粥能顶什么用?

谢长安在外面看着有些焦急,这分明就是那狗奴才找的借口,殿下莫不是真被蒙骗了过去?

把他丢在冷宫里的态度表明了晋帝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儿子的死活。

谢长安脑中又把前世从各处零散听闻的和现在了解到的这些信息结合起来,她不禁有了一个很荒谬的猜测。

她开始怀疑上一世殿下的忽然病逝到底是真的急症暴毙还是……

那位想要他死。

不过,这是要慢慢探索才能解开的疑问,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应该怎么阻止他喝下那碗粥,也不知道那药是什么药。

首先排除是毒药,现在还不到他病逝的时间。

一个小小的内侍太监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皇子。

倏然,有冷风迎面袭来,吹得草木低伏。

起风了,谢长安眼眸微微一亮,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有办法了!

殿外靠近宫墙位置上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上,祝楼站在最初的一根枝桠上,透过叶片的缝隙窥着门口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即便是在光线不明朗的夜晚,她身上那华贵的衣裳还是极其具有辨识性。

按照往常这时候他就应该和殿下里应外合把屋里那个狗奴才拿下,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正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又来一个。

而且还是个老熟人。

祝楼从怀里摸出□□戴上,这宫里一年半载也没谁来,他一般用的就是自己的脸除非有人来了才会扣上‘崔一’的脸。

内侍看崔时堰端着粥碗却迟迟不喝,忍不住开口:“殿下为何不喝?可是不合口味?”

他长得贼眉鼠眼,即便是好好说话也带着一股子居心叵测的味道,更何况他心里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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