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了?将我们夫人晾在花厅半个时辰有了吧,是对夫人有什么不满吗?”
一群下人迅速跪下:“雪婳姑娘这是哪里的话,主子许是在书房睡着了,我这就差人去叫,还请夫人稍坐。”
雪婳道:“不必了,我们夫人要回去了。”
一群下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恐。
管事的婢女试图挽留道:“请夫人再等等,主子定是被什么事耽搁了,绝对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雪婳看着他们姿态防得尊敬,脚下却半点不让,终于皱起眉道:“我说夫人要回去了,你们听不见吗?还不快让开!是想拦夫人的路吗?”
“奴婢们不敢!夫人饶命!”
这下她们才不得不分开让出一条道。
谢长安瞥了雪婳一眼,示意她差不多行了。
雪婳咳了咳,没再追究。
两人披着月色离去,婢女赶紧打着灯笼追上去:“夫人,奴婢送您。”
谢长安颔首道:“有劳。”
婢女送她到院门口,把灯交给了雪婳,然后望着她背影,小心翼翼地抬手用袖口擦额角冒出的冷汗。
这可如何是好啊。
“要我抱还是自己走?”
裴寂雪托腮,故意问她。
王婉没敢出声,只是摸索着朝他走去,途中因为太害怕,左脚还笨拙的拌了下右脚,险些摔倒。
裴寂雪眼疾手快扶住她的手,他脸上的笑微微一凝,他总觉得今晚的她有些奇怪。
眼前的女子手指攀上他的胸口,最后虚虚挂在脖颈上。
她用言语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弯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接下来是……该揭盖头了。
王婉心跳快得要缺氧晕过去了,她看到指节修长的手捻住了盖头一角,她忽然抓住他的手,抬手往屋中一角指去。
裴寂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是烛台的方向。
他问:“怎么?”
王婉轻轻吹了口气,盖头轻轻晃动。
裴寂雪心下的怪异越来越膨胀,他淡淡的问:“要灭灯火?”
王婉轻轻点头。
水月居离她住的院子有段距离。
许三抱剑守在月洞门外,远处隐隐走来两人,夜色太黑,看不清长相。
当她们走过树木茂密的地方,月色轻轻洒落,谢长安的那张脸很好认,整个盛京也找不出来第二个。
雪婳瞧见他站在此处,惊讶道:“姑爷已经过来啦?”
谢长安却并不意外。
许三迟疑着点头:“夫人这是……”
雪婳扬起笑脸道:“我家小姐是去看望王夫人了。”
谢长安迈步朝里走去。
许三在她们走后,望着喜烛摇曳的卧房,脑中的警报拉起。
夫人在这,那屋里的是……
不好,这事恐怕有古怪!
许三赶紧也跟着进去了。
守在卧房外的婢女瞧见逐渐走近的两人,脸色瞬间惨白,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埋着头。
谢长安却像是完全没瞧见她似的,直接伸手推开门。
刷拉——
盖头猝不及防地被人倏地拽下。
王婉蓦地瞪大了眼睛。
裴寂雪看着盖头下的那张脸,熟悉但不是她,难得也露出了惊愕。
此时,房门被从外推开。
门扉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裴寂雪蓦然回头,撞上谢长安震惊的双眸。
许三:“……”
雪婳:“?!”
这是什么修罗场。
谢长安推门的手僵在半空:“你们在……”
裴寂雪手里还捏着做工不菲的盖头,纵然他再滴水不漏,此时也再难维持表面的温和伪装。
“菀菀……”
不待他说完,谢长安转身便走。
雪婳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眼看着谢长安都走远了,她赶紧追了上去:“小姐,你等等奴婢。”
屋里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窗外的虫声隐隐传进来。
王婉心底一时晃过各种声音,她鼓起勇气轻声唤道:“三爷……妾伺候您宽衣吧”
裴寂雪蓦然回头,脸上的温和面具早已寻不见痕迹,眼底的杀意清晰可见。
“滚出去。”
王婉吓了一跳,赶紧从榻上站起来:“妾、妾这就走!”
裴寂雪在榻上坐下,抬手捂住了额头。
谢长安寻到了院中的一处僻静处,紧挨着一蓬青竹,这里有一个秋千。
她拽着秋千绳坐下,她偏头靠在一边的秋千绳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