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又甜蜜的周末十分短暂,早上醒来后又要开启新一周的征程,匆匆洗漱,吃早饭,搭配衣裳,相互吻别,便飞奔出门去上班,陆火上午有台手术,周冰上午有会议,生活像流水一样向前流淌,他们如同水上的小舟,顺应水流的方向,充实地活着。
周冰今天的工作效率更加地高,孟秀玉下午请了病假,没有安排其他的工作,因此她下了班就跑了,陆火上台前给她留了言,说七点多下手术,周冰开车奔往医院,刚到医院停车场,就接到陆火的回复,说下手术了,问她到哪里了,她拨号过去,“我已经在你们楼下了。”
“我现在下来。”陆火谢绝了同事约饭,收拾了一番快速下楼,路上遇到另一个同事跟他打招呼,他应和一声就快步走掉了,对方立时明了,看来是对象过来了,能让他们如此兴奋地向前冲的人和事极少极少,干他们这行的,一般不在医院里奔跑,假如平时在医院里看到有医生在奔跑,那铁定是出了大事,一个人跑会带动一群人跟着跑,但这种时刻,他们的神情通常都是焦急的,完全不是陆火这种春情荡漾。
陆火远远地看到了周冰,她在进进出出的人影里静静站立,像一株美丽的白色芍药,他过去牵起她的手,两人旁若无人地接吻,然后去医院旁边的包子铺解决晚饭。
店里人挺多的,基本都是病患家属和没赶上医院食堂的医护人员,便宜快捷的包子和粥,是他们填饱肚子的首选,陆火手术下得晚,手里还有一堆事情没处理完,需要回去继续工作,周冰想着要不要在车里等陆火下班,但停车场好黑,她害怕,又不想跟陆火去办公室,这会儿肯定还有他的同事在,她不喜欢被他们注视探究,于是让陆火把她送到停车场,俩人在车里相拥着亲了一阵儿,她开车把陆火顺到医院大楼门口,便往自己家开,连续在外面跑了快一个月,所带的衣裳轮着穿了两茬,实在穿腻了,必须得更换一批新的。
陆火还没在办公室冒头,他和女朋友出去约会的事儿就已经在科室传开了,当见到他回来时,一同事好奇地问他,“吃这么快呀?”他点头,“西门包子铺吃了快餐。”
“哎呀,怎么能吃包子呢,整顿大餐呀。”
“就是,人家特意跑过来跟你约会的,你就让人家吃包子,忒不体贴了。”
陆火想了想,他和周冰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在一起而发生改变,好像也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改变,他们都很安于平淡,日常饭菜,共枕同眠。
抓紧时间处理完手里的工作,刚把桌面收拾干净,又被抓着去参加了个临时会诊,从医院走得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他给周冰打了个电话过去,“我下班了。”
周冰正窝在沙发里看纪录片,“你来我这儿吧,我回来换衣裳,懒得动了。”
陆火应了一声,想着他们俩是否要固定一个居所,考虑到各方面因素,好像是住在周冰那里比较合适些,他先回了家,收拾了些衣服和日常用品,装满了两个行李箱,到了地方,周冰给他开了门,他先把行李箱推进门,然后是人再进来,周冰没说话,折回去继续看片,陆火把自己的东西分门别类地归置好,洗了澡过来和周冰一起坐着,周冰左蹭右蹭地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倚靠在陆火身上,陆火伸臂搂着她,手指在她下颌来回摩挲。
纪录片已经接近尾声,周冰仰头看陆火,“累不累?”
陆火也低头看她,“不累。”话音未落就亲了上去。
周冰依旧躺着,伸臂搂住他,与他相互描摹对方的唇舌,从来不知亲吻会这么让人着迷,只是唇与唇轻柔地相贴,就已激荡出火花,继而勾起燎原大火。
做了一次,都困了,陆火抱着尚在云尖上的人回卧室,拥着她入眠,早上醒来时,周冰发现自己背靠在陆火怀里,他的一条手臂从她脖颈下伸过来,与她的枕头并行,另外一条手臂搭在她的腰上,四条腿交互摆放着,她动了动,似乎没觉得很难受,这样,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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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过半,周冰周三早上接到孟秀玉的电话,对面的声音十分空灵,先是跟她说了声抱歉,这么早弄醒你了,又说能不能来趟医院,她要做个清宫手术,需要家属签个字。
周冰快速起床,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就出了门,依着孟秀玉给她的信息在急诊室找到了对方,孟秀玉的脸色煞白,额头汗噤噤的,头发像是洗过似的贴在脸上,她从来没见过如此虚弱又让人心生怜悯的孟秀玉,孟秀玉见了她,轻声向她道谢,她按照孟秀玉的指示,以表妹的身份去签了字,签完后,护士说一会儿有人过来做术前准备,虽然是个小手术,但是得跟个人,不然有事儿找不到跑腿儿的,待护士一走,周冰才坐下好好喘气儿,一切都是懵的,她虽然有很多疑问,但她知道不可以问。
如果不是有难言之隐,孟秀玉不会找她来签这个字。
她只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即可。
孟秀玉把床头散落的资料整理进一个资料袋里,轻声说了句:“胚胎停育,药流没流干净,必须得做